察觉到当下情形,他不由歉意道:“可是我不小心倒在贵府马车面前,阻了你们前行了?真是对不住……”
阿满笑着道:“无妨无妨。倒是郎君你瞧着不像是郢都本地人,我看你似是长途跋涉而来,途中想来艰辛。你方才晕倒了,说明身子虚弱得很,我还是先带你去医馆瞧瞧吧。”
“就是,还是去看看吧。”一旁有认出贺府马车的人劝道,“这是贺家的人,他们好心帮你,你放心便是了。”
“贺家?”那人眼中猛然一亮,竟这般巧吗?
他的目光越过阿满去看向马车:“那车中之人,可是贺七娘子?”
阿满不解其意,眉心暗蹙后还是点点头:“是。车中正是我家七娘子。”
那人惊喜非常,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来便扑到了马车前:“吾有一事相求,还请贺七娘子允我上车相谈。”
车夫连忙伸手将他拦下:“这位郎君,莫要无礼!”
他这幅样子,当真与那登徒子有些相像,那人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物解释道:“家父与贺七娘子曾有几分渊源,贺七娘子看到此物便应当明白了。”
车夫半信半疑地接下他手中纸条:“七娘子?”
贺令姜轻嗯了一声,接过东西,展开一看发现此物竟是出自她手。
彼时她南下往南诏去,途径邵阳,恰好遇此地大旱又有神宫余孽借着施水、求雨的招式来招摇撞骗。
她看不过去,又算定此处要有暴雨将至,后续恐有水患,便上门求见那邵阳郡守邓质。
彼时,她便是凭得这纸上之言才引得邵阳郡守相见。
不成想,过了一年多,这纸条竟又兜兜转转来到自己手上。
贺令姜敲了敲车壁,淡声吩咐:“让人上来吧。”
车夫这才让了让身子,请那人上车说话。
阿满见状,也笑着疏散围观的群众:“这位郎君跑得这般快,想来身子也无什么大碍。他既有事相求,我家娘子也会酌情来看。诸位便先散了吧……”
说罢,她手上一撑也跟着跳上了马车。
围观众人见状,也只好散了开去。
贺令姜敲了敲车壁,马车继续向前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