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治也要像先诊后治,莫非她一开始便看错了病因?
可也不至于吧?
毕竟有没有异魂入体,与她这般的玄士而言并不难看出来。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永穆额间渗下,原本全身入定的她在也稳不住神魂,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一看,便见到了萧令姜施术的模样。
她咬紧牙,心中冷笑,竟然是她!
怪不得今日那般爽快地应了她的挑战,怪不得方才她借故触碰自己还划破了她的手背,原来是打的这般主意。
不知她是从哪处得知,她躯体之内的神魂有问题。
萧令姜平日里寻不着机会试探自己,亦没有能叫她施术动手的机会,如今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施术驱魂。
可即便如此,她也有口不能言。
萧令姜是打着医治病人的名头施术的,此时质问她,也只会让她得个借口罢了。
反倒是自己,倒说不清为何对这驱异魂之术反应至此了。
这术法只驱外来的异魂,若是常人神魂与躯体相契,自然感受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觉一切如常。
可如她这般乃是夺舍而来的,却是万般牵扯折磨。
她当初入这身躯,亦是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才逐渐磨合,渐渐叫身体习惯适应了她的神魂,而后更佩了固魂之物来稳固魂魄。
但她这到底不是原生的,虽是避开了旁人窥探,可如若当真有高手铁了心地要揪她这神魂,她还真未必能抵得住不受影响。
萧令姜既有当下之举,自然是早有预谋。
只不知,她到底是何时疑了她,自己又是在哪处有了纰漏?以至于叫人觉察出不对来?
永穆咬紧牙关,收手捏诀,竭力将自己的神魂稳定下来。
然而高台之上旋转不去的符阵却如同附骨之疽,同那若有若无的吟唱一直紧紧拉扯着她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