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立朝五十余载,虽然四面未曾全然无忧,可到底多年不曾有过大的战役了。
这些人或高坐于朝堂之上,或安享于庭院之中,何曾见过边境百姓被侵扰之苦?
沉浸在太平盛世中的人,总不愿有战火四起侵扰美梦的。无论是皇权贵胄亦或世家大族,都不愿平生事端。彼时没有立时应下西蕃,不过是在多方权衡罢了。
萧令姜心中暗自叹息,与她同样想法的朝臣不是没有,可也只是占了少数。
他们想着不能囿于一时安稳,忘却长远之患,可谁又舍得在西蕃主动递上修好的信号时毅然拒绝呢?
双方就此争执不下,到底一时难定。
她看向西蕃使臣的方向,贡吉几个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俨然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那传说中的陀持大师依然未曾现身。
萧令姜微微眯眼,不过出使大周罢了,又何必要甚少涉及政事的国师随行?
郢都的佛教法会虽然鼎盛,却未必当真能引得这众人顶礼膜拜的生根活佛跋涉几千里前来。
据说,陀持身为西蕃密宗第一人,一身术法亦是无人能及……
她的思绪越飘越远,久久得不到反应的永乐不耐地扯她的袖子:“永安,到底是为何呀?”
眼下并不是能讨论此事的时候,更何况,于永乐来说,现在知晓那般多也并无甚益处,不如不知。
萧令姜在她手上轻拂,将自己的衣袖扯了出来:“皇姐,此事自有皇伯父决断,不是你我能干涉的。更何况,即便要和亲,那西蕃亦未定指定人选。你我便是急,不过是干着急罢了。”
她微倾身子,与永乐道:“我听闻皇姐近日在府中相看郎君,若真是忧心和亲之事,不若觅個良人求皇伯父赐婚。那西蕃自然也无可奈何了。”
永乐闻言几要跳脚:“你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