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是自南面临川而来,尤其是前些日子的刺杀又牵扯出宫变旧事、懿文旧臣。
依着他对萧令姜的了解,她定然不会仅凭一时激愤、个人私情,便去刺杀圣人扰乱大周。然而,近来的事,却又件件牵扯到她头上。
神宫?西蕃?到底是哪方在出手?
袁不吝几乎可以肯定,皇帝听闻观象结果后,必然也会第一时间将怀疑的目光放到萧令姜与贺家身上。
毕竟,他近日来的举措,亦可一观他心中防备之深。
懿文太子是不在了,可其女萧令姜却在,若真有那反叛夺位之心,招个驸马诞下血脉,亦不是不可登临高位。
若说先前圣人用萧令姜与贺家还算用的顺手,可如今神宫元气大伤,大周内外日渐安稳,他要鸟尽弓藏,不是不可能。近来之事更给了他借此发落的机会。
如今的局势,对萧令姜、对贺家可是大大不利。更可怕的是,有人居心叵测,正借此搅乱大周……
“也是。”玄元看他烦扰的模样,叹谓一声,“今日你我二人夜观天象,皆由那祈祝意外而起,而这祈祝,可是陀持当日特意所请。彼时,我便觉他此举奇怪,若是如此反推回去,一切似乎有迹可循。”
“可是——”玄元指了指头顶的星空道,“这天象却是你我二人亲眼所观,做不得假。那西蕃的陀持再是神通广大,又能奈何?”
天象,天象,自是上天之象,天道自然,非人力所能及。
袁不吝默了默,抬头眯眸望着辽阔星空,心中似有所觉,然而刚要细想却被人打断了去。
“两位,圣人还在等着观象的结果呢,不知二位可有了定数?”是皇帝身边的近侍来请人了。
袁不吝与玄元对视:“走吧。”
为了等这观象之果,皇帝亦是一夜未眠,待听得两人禀告后,他眸中不由一冷。
“这荧惑是自南而来?”
袁不吝拱手回道:“如今来看,确然如此。不过,天象多变,欲要推晓无疑,不是非一夜便能成的。依臣看,还是臣与玄元师兄择日再观一次为好。”说罢,他暗中给玄元递了個眼神。
玄元先是不解其意,今夜天公作美,最是适宜观星不过了。有他与袁不吝联手,这星象结果也定然不会有什么偏差才是。他怎地又要再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