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确切的位置,便是连他也不知晓。
如今在这西北之地,能够寻得到神宫之地,还有本事将神宫尊主除去的,除却萧令姜也别无旁人了。
她当日被白虎宫使所伤之后,又接连遇刺伤到要害。
他本以为是神宫所为,如今瞧来,不过是萧令姜使的障眼法罢了。
她在凉州疗伤,深居简出的这些时日,怕是早早就暗中带人去了神宫。
一时之间,贡吉竟不知该恨自己大意,还是该恨萧令姜过于狡猾。
他是当真未曾想过,连神宫尊主那般人物,都能败于她手。
贡吉想到此处,眼眸不禁深了几分。
如今神宫已破,个别侥幸逃出之人,想来也一时不敢再有旁的动作,只能暂且躲在沙州。
这萧令姜……到底是只能由他西蕃出手对付了。
贡吉不由暗自后悔,当初就不该听了永穆之言,招了萧令姜这瘟神来西蕃。
没有神宫相助,又不能直接派重兵围杀,想将她除去可不是那么好办的。尤其是,如今神宫这一灭,他更担心起萧令姜的手段来,她若是欲再暗中生事,自己也不得不小心提防着。
贡吉拧眉思索片刻,而后到桌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属下:“将这封书信传至郢都。”
神宫留下个烂摊子,永穆可没有就这般置身事外的道理。
语罢,他又慎重叮嘱:“务必小心而行,莫要让人盯上了。”
自至西蕃后,萧令姜再想如在大周那般将他的动作收在眼下,便不大可能。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再三小心行事。
“是。”属下抱拳领命而去。
神宫之事令贡吉心头烦扰不已,那感觉,犹如一盘早就布好了局的棋盘被人猛然掀翻,本来胜券在握,却措手不及地闹了个满盘皆空。
然而面对萧令姜时,他只能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眼前的萧令姜衣袖微动间端起茶盏,垂眸轻吹两口,惹得热气氤氲,朦胧了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