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吉见了萧令姜幂篱下的模样,亦是骇了一跳。
他说萧令姜这几日怎地处处避着人,原来不是风寒而是生了红疹。她眼下这般模样,怪不得如何也不肯露面。
莫非达纳坚并未出手取她性命,而是欲要以此法毁了萧令姜容颜?
如此一来,这大周的公主便是再身份尊贵、为人聪慧,怕也难得王上欢喜。
他暗自皱眉,若真是如此,达纳坚倒是聪明了一回。
眼下杀了萧令姜,大周定然会刨根问底,挖出背后真凶方可罢休。可若是毁了萧令姜的脸,这事便可大可小了。
尤其是,依着萧令姜及其身旁诸多能人的本事,到眼下都未提及她这症状乃是中毒亦或中咒所致,可见背后下手之人极为谨慎。
他这处若想将事情牵扯到那囊氏一族身上去,怕也一时难成。
贡吉心中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了。
不过,就萧令姜眼下模样,确实也无需担忧王上对她生出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只待和亲礼成,裴攸率人返程,她入了王宫便如被束了翅膀的鸟儿,只能乖乖等死罢了。
贡吉暗暗瞥了一眼萧令姜,只是……她眼下这般模样,不知可还能举办婚仪入宫了。
木赤赞普观众人神色,也一时难以弄清萧令姜这红疹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又安抚了萧令姜几句,便打发她带着裴攸及大周一众使节礼官先去安置歇息。
两国和亲,也是行嫁娶之仪。如今萧令姜虽拜见了木赤赞普,然而迎娶之礼未办,按礼她也依旧是大周的永安公主,而非木赤赞普的后妃,是住不得王宫的。
于是乎,萧令姜一众人等又要拾级而下,从王宫之巅重新回到山脚,暂居于驿馆之中。
木赤赞普看着他们的身形消失在殿门外,挥手令众人退下,只余了贡吉一人在旁。
“大相,永安公主这般到底是怎么回事?”木赤赞普皱眉看向贡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