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一夜无疑是个不眠之夜。
王宫的正殿之中,亦是灯火通明。
木赤赞普一脸端凝坐于上首,桌上的烛火摇曳,映得他面上愈发阴晴不定。
他派重兵围了驿馆,并着国师亲至,去捉拿萧令姜等人。
然而,凡入驿馆者却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没了踪迹,便是连国师都不曾出来。
外头的人迟迟等不到消息,又不敢擅入其间,只得连忙派人传信请示。
听罢手下人回禀,木赤赞普脸色愈发难看,依着这般情景,那驿馆之中定然别有玄机,竟将国师都困住了。
他早便知晓萧令姜等人万不会束手就擒,也不知眼下驿馆之中到底如何了……
国师的能力,他自是相信的,可萧令姜自身玄术造诣本就不凡,身旁又有不少玄门高手相随。她既精心设下困阵,想来也没那般好解。
木赤赞普面露忧色,不由站起身负手行至殿外,居高遥望驿馆方向。
已是后半夜时分,夜色也愈显幽深。站于此处,还能隐约看到驿馆那处由无数火把映照出的亮光。
成或不成,就在这一夜了……
忽地一阵风来,明明是夏日,竟吹得人有些透骨地凉。
木赤赞普莫名打了寒颤,不知怎地生出一股不安、心慌之感。
他自年少登基后便身负王气,更有密宗大能供奉命灯,日日祈祝护佑。身为一国之主,他只有厉行变革、挥斥方遒的意气风发,已然很少有这般感觉了。
身旁近侍似乎看出他的不适,低声道:“王上,夜风毕竟略凉,还是先回殿中吧……”
木赤赞普没有强自坚持,点点头便提步往殿中走去。
然而,他脚下堪堪迈步,却突觉胸口猛地剧痛,一颗心仿若被人狠狠捏住一般几要爆开。
“噗——”他吐出一大口血,而后便一头栽倒在地,彻底没了意识。
于此同时,困在杀阵之中的陀持倏然面色大变。
“不好!”他心中惊骇,再顾不及施术破阵,猛然收回手上印势,而后便立时盘膝坐下,双掌合十闭目去细细感知。
可到底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