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到除了自身之外的任何声音，也看不见周围的情形，整个人就像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跟怀中的白小柔两人。

回想过去的种种，就算面对生死搏斗，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

疼，心好疼！

那种吸骨吮筋的疼痛来源于精神最深处，比当初锻经脉的千刀万剐还要痛楚万分。

浓浓的悲伤充斥了周阳整片心灵。

无暇关注体内变化的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丹田内的金丹此刻正在超速旋转，原本黯淡无光的金丹上的两圈金色纹路忽隐忽现，好像在挣脱某种束缚！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白小柔意识全无，静静地躺在周阳怀中，鲜血仍然沿着嘴角不断流出，预示着生命正在快速流失，脸上挂着最后一抹笑容，那是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满足。

哪怕付出的是生命。

敢问情为何物？置之生死不外乎！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那人的摆拳几乎摧毁了白小柔的生机，正常人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滴答。”周阳的泪水滴落在白小柔的嘴角。

多久没有哭过了，周阳甚至都忘记了上一次清醒着痛哭是什么时候，这么多年来，不论过得有多艰难，不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周阳都坚强得未曾流过一滴泪。

男儿泪，不轻弹。

直到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很多事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原来他心里也一直有着白小柔，只是自己从来不敢去面对跟承认。

这一刻失去白小柔的痛苦太过清晰，远远超过了儿时失去双亲时的茫然。

心如刀割！

为什么！

为什么总要在失去过后才能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