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皇后娘娘。”沈庭未干近前,站在稍后的位置躬身见礼。
“出宫了?”司宁池目光在沈庭身上扫了一眼,随后收了目光淡声询问道:“去见了谁。”
沈庭眸色微颤,躬着的身躯不敢挺直,反而弯的越深了。
他张了张口哑声说道:“回娘娘话,奴才去见养父了。”
“昨儿夜里,养父病故。”沈庭的养父便是沈家的马夫,自沈庭入宫之后,这马夫也从沈家出来了,在外做拉人的营生,还是给人赶车的马夫并无什么不同的。
“什么病竟是去的这样快?”司宁池眉头一皱,略微直起身来沉声询问道。
“是急热之症。”沈庭抿唇低着头像是有些难过,既是急病想来也是没法子医的,才一晚上人就没了。
“奴才寻了个好地方葬了,烧了纸磕了头便回来了。”沈庭低声说道。
像他们这样的人没个体面的葬礼太正常了,沈庭如今身份不同,他自不能在宫外久留,能为养父收敛尸骨入土为安已是郑重,在坟前磕头便是谢了收养之恩。
司宁池看着沈庭这般神态神色缓和了两分,连带着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是本宫未曾关怀,今日已是夜深了,你下去歇着吧。”
沈庭谢恩退下,出了殿外方才抬起了眼,望着眼前熟悉的庭院有片刻的失神恍惚。
殿内交谈的话语显然外头苏永德几人也听到了,这会儿见沈庭出来,顿时都上前宽慰两句。
沈庭垂首一一谢过,神色略显萎靡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沈庭也是可怜人……”苏永德默默一叹,有些不忍心似的摇了摇头。
“也好,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也是一身轻了。”素云低声说道:“如今得了皇后娘娘器重,在这宫里锦衣玉食的过着,总好比在外吃苦受罪来的强。”
“那倒也是。”苏永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颇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娘娘对沈庭,可比对我们都看重。”
“瞎说什么呢?”素云没好气的瞪了苏永德一眼道:“若不是看重你,又岂会让这凤梧宫外院所有事情都让伱打理?这会儿倒是怨怪起娘娘偏心了?”
“这话若是叫皇后娘娘听去,定要剥你一层皮。”素云恶狠狠的说道。
“哎哟!好姐姐可别可别……”苏永德连忙伸手打了自己两嘴巴子,笑嘻嘻的说道:“我嘴贱,可不敢惹怒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