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先天境的实力。
沈独一扫而过,神色平静的踏入院中。
那一刹那,众人身上似散发出一股如山如海的恐怖的气息。
一瞬间,似有千军万马冲杀而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
一双双凌冽的目光望向沈独,眉间含怒。
这是一股军阵之势,是军中养出的大势。
看似无形,却伤人心神,若是心神不定之人,在这股气势之下,便会心生惧意,从此武道难进寸步。
巨大的压力仿佛百丈浪涛狠狠拍下。
轰!
沈独一步踏下,周身真气流转,身后似有无数漆黑身影咆哮,煞气冲天。
阿鼻道三刀本就是入魔的刀法,充满了杀戮之意。
若论煞气,沈独一路走来所杀之人,比之这些军中悍卒只多不少。
恍惚间,天空似有一柄魔刀落下,斩开了这军阵之势。
这场精神上的碰撞,无疑是沈独胜了。
“噗!”
众人齐齐吐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心神大损。
沈独神色不变,跨过人群,步入前方的走廊。
前方院中,一位身着墨甲,手持长枪的军中武将长身而立。
“让开吧!”
“你并非我的对手。”
沈独语气平静。
“那也要战过才能知晓!”
枪出如龙,长虹贯日。
这一枪刺出,凝聚了这位军中悍将至强的力量,他的精气神几乎攀升到了一个巅峰。
气血轰鸣,顺着枪身蔓延。
沈独一步踏出,天人合一的气势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如一座万仞巨山拔地而起。
刀未出鞘,刀意先至!
平地起惊雷,寒冰弥漫数里。
所过之处,大地化冰,四周的一切凝结成了厚厚的冰晶。
枪劲仿佛冻结在了半空中,寒气顺着枪身蔓延。
沈独缓缓走过,身后的军中悍将却是凝结成了一座冰雕。
若是从上方向下望去,便可以看见,整座院落都被冰冻,仿佛化为了一座冰雪的国度。
跨越长亭,前方一座亭台楼阁的小榭映入眼帘。
阁楼之下,坐着一位身着铠甲的年老男子,在他的手边的放着一柄一人高的斩马刀。
看似普通的长刀,却暗含浓郁煞气。
此时,那位斩马刀的主人正抬头望来,冷硬的面庞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很不错。”
沈独一手扶刀,站于亭外,淡淡道:“我知道。”
“哈哈!”
平沅侯先是一愣,很快大笑了起来。
“如此年纪,就有此等实力,怕又是一位项南天。”
沈独拱手道:“见过侯爷!”
平沅侯白发束黑冠,端坐在那里,犹如恶虎雄据山巅,气势非凡。
“虚礼就免了吧。”
“伱既来此,想必该是夏小子打算动手了吧?”
沈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哈哈!”平沅侯大笑一声,一手搭在了石桌上的斩马之上。
“小子!”
“切莫看轻了天下英雄,老夫是老了,但还不至于昏聩。”
“你那点伎俩,真当本侯看不出来吗?”
“嗯?”沈独微微一怔,诧异的看着平沅侯,问道:“既是如此,那侯爷又何必派人出城,还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平沅侯淡笑道:“老夫累了,也不想玩了。”
“若我说,送你一桩功勋,你可信?”
沈独摇头。
他与平沅侯平素没有任何交集,他可不信此话。
沈独沉声道:“侯爷此举,就不怕连累四皇子吗?”
“老四?”平沅侯摇头道:“他虽有几分才智,但心中无情,若登大位,燕国宗室必败其屠戮一空。”
“扶文人而轻武将,终将步入乾国后尘,非是君主人选。”
此等话语,若是在外议论,必被人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但平沅侯却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对于他而言,他跟随陛下征战时,这群皇子还在后方玩泥巴呢。
沈独心中越发不解。
平沅侯朗声一笑,缓缓起身,沉声道:“二十年了,大燕还没死去的公侯,就从老夫开始吧。”
“小子,拿出全力吧!”
“若你本事不济,老夫可不会留手!”
话音落下,平沅侯抓起了桌边的斩马刀,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