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果不其然引来了宫本由美关于不负责任“父亲”的控诉:“七点半啦,这种事情都记不住怎么行?”
“好,那我遛完狗去接她。”
“嗯嗯,绝对不能忘哦!”
挂断电话,郁江开始盘算时间。现在是六点钟,买完东西回家大概六点半,带上家里的三只狗子散步到七点钟,再步行去帝丹中学国中部……
郁江的视线忽然凝滞在超市对面的马路上,并默默挥散了刚才的打算。
对面车道,一辆油光锃亮的保时捷356a静静地停靠在路边。这个型号的车实在是太罕见了,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还有年轻人靠着车门合影。
郁江加快了结账的速度,赶在交警贴罚单之前敲开了保时捷356a的车门。
“下午好,安内塞特。”伏特加礼貌地向他打招呼。
“下午好。”郁江坐到琴酒身边,直言问,“找我什么事?”
这条路是他下班回家的必经之所,只要稍微留意一下他下班后的习惯,就能精准把握行踪。所以琴酒此时出现在这里为巧合的可能性极低,琴酒一定是来找他的。
银发男人冷冷地抬眼看向他。
郁江的脸上挂着友好的笑意,简直和那些自诩正派的人一样,然而琴酒却知道隐藏在这虚假微笑之下郁江最真实也最破烂不堪的本质。
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烂人,一个下地狱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抵消罪孽的烂人。
“告诉我,乌丸郁江。”琴酒随手掐灭香烟,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叫出了郁江的真名,“你现在是谁的狗?”
郁江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散得一干二净。
“真没有礼貌。”
他坐直身体,眼神冰冷,“你又是谁的狗?”
伏特加的身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一层冷汗,他既是为“乌丸”这个姓氏而惴惴不安,也是被大哥和帕佩特之间冷硬的气氛所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