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在东南亚一带属于藏在幕后的大家族,在普通人眼里隐形,但是在圈内却众所周知。
这源于家族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定下来的策略,他们通过复杂的持股模式控制了一大批公司,躲在幕后经营着种类繁多的产业,从港口码头到食品生产销售,从橡胶到能源,从媒体到金融......
一般的外人别说攻击蔡家的产业了,光是找出真正的主体,也要费上好大的功夫。
但是就在这个春节档口上,属于恒安堂下面控制的一家期货公司遭受了“来历不明”的资金的狙击,短短一周之内,损失超过了1500万米元。
之所以给来历不明标上引号,是因为单从期货市场上看不出资金的来源,但是蔡敬恒在年前的时候接到了一条消息,一家来自华夏的企业挑明了告诉他:我要搞你!
关键是蔡敬恒接到这条消息在农历小年夜,期货市场狙击发生在农历大年初二。
“啪!”
镇纸撞击在墙面上碎裂的声音很大,让站在书桌前的两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蔡敬恒在圈子里素以“儒雅温润”著称,但是现在面色通红,一只攥紧拳头的手上青筋毕露。
“哐!”
拳头敲击着桌面:“你们是死人啊,别人直接明说了要报复,一点防备都不做,逸惯了,你们的警惕性到哪里去了......还号称雅加达之鹰,我看就是安逸的麻雀一只!”
“爸,这真不怪我们啊!”
蔡景熙满脸无奈的神色:“咱们通过开曼注册的离岸公司控制了好几家注册在米国的投资公司,然后再通过交叉持股控制了这家期货公司,对方说要报复我们,总要找到主体的吧,摆在明面上的那几家我都有叮嘱,可是谁知道会选中这一家呢,咱们恒安堂里没进核心圈子的人都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啊!”
“董事长,这件事还真不怪景熙。”
站在蔡景熙身边的中年人开口道:“我怀疑是有内鬼出卖了消息,否则对方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
“要是他们在传话给我们之前就已经调查好了呢?”
蔡敬恒眼睛一瞪:“要知道,我和对方的恩怨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结下,而他们在米国商圈的关系也不一般,想要查出里面的关联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难!”
看到儿子还想要说什么,蔡敬恒直接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认为你三叔出卖了恒安堂的消息......可要是这一点成立的话,那就是代表着我们恒安堂内部核心圈层出了问题......你觉得蔡敬安舍得交换?”
中年男子费学诚皱起了眉头,他懂蔡敬恒刚才话里的意思,为了这种意气之争的报复,还是旁人,蔡敬安不可能舍得暴露出埋在恒安堂内部核心圈层埋下的“自己人”。
当然,这个自己人有没有要两说,现在蔡敬恒是倾向于没有,但是按照蔡景熙的逻辑来推断,就是有了。
蔡景熙也是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当然也能听懂自己父亲话里的意思。
“消息源有多种可能性,先搁一搁再说。”
刚才一通怒火之后,蔡敬恒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但说话的时候依旧沉着脸:“讨论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吧。”
“当然要反击!”
蔡景熙刚才吃了老头子一顿排头,心里正憋屈,听到蔡敬恒问起来,第一时间发表自己的意见:“那個叫王宇的不是要做过江龙吗,就先把他在东南亚的爪子给剁掉!”
“景熙,不妥!”
费学诚摇了摇头道:“那两家企业里有不少米国大财团的股份,我估计他巴不得蔡家对这两家企业下手呢!”
“我自然知道不能明着搞那两家,但是搞他的手机销售渠道总没有任何问题吧?”
蔡景熙冷着脸道:“在东南亚一带想跟我们蔡家掰手腕,他一个华夏来的商人哪来的勇气?”
“不要忘了他和郭家,还有你三叔的静安堂处于合作状态。”
费学诚考虑问题素来周全,不是说他总是反对蔡景熙的意见,而是认为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拿捏住对方的七寸。
“这方面多跟你费叔学学,处理事情别只顾着一时爽快。”
蔡敬恒看了儿子一眼,沉声道:“咱们的回应手段要是搞成夹生饭,那才是毁恒安堂的名声!”
书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