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就是,殷家也动了南下的心思。
只是尚不知临州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竟已严重到如此地步?连殷叔都动了南下的念头?”楼广登错愕至极。
殷家几代都在衙门当差,自是有门路提前得到些警示。
举家搬迁是大伤元气的事,有道是故土难离,若非情势逼迫,谁会轻易举家背井离乡去陌生的地方生活?
“这可如何是好?”楼广登面带焦急,“我楼家家业便在这,不像妹夫一家辞去差事,田产一卖,说走就能走。”
柯慕青一听,没忍住笑了声,“还能如何是好?卖了酒楼收拾收拾和我们一起南下,人多,路上相互有个照应。”
“大姐你不懂,我们家酒楼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酒楼是楼家的门面,是象征,酒楼在我爹心里,和老祖宗一样的地位,我要是和我爹说卖了酒楼,我爹定会给我一鞭子把莪抽得趴地上认错为止。”
楼广登这会儿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活着,你楼家的酒楼何时都能再次开起来,去了岭南,你们楼家也照样能继续开酒楼,可要是人连命都没有了,酒楼还在,人不在了,有何用?”
殷堂倒是觉得这个大姐和二姐说的不太一样,倒是个看得明白的人。
“大姐若是决定南下,不如和我们押送犯人的队伍同行,这般也好有个照应。”殷堂想了想,又说:“若是岳父和大姐都决定走,我爹也定会提早辞了差事带着一家随行。”
柯慕青看向柯秀才。
柯秀才沉思了许久,终是点了头。
柯家上下都是读书人,若是真遇上征兵,柯家儿郎相当于全部去白送命。
男儿自不是怕死,但人要死得其所。
若是为了保家卫国抵御外敌,那是死得有价值。
若是死在内乱,死在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的利用之中,那是愧对祖宗。
拿起刀,杀的是自己的人,放下刀,又要死于自己人手里,怎么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