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大姑姑来了。”柯宝萱扯着大嗓门朝着里头喊着。
老太太在里边应了声就匆匆出来了,见到柯慕青脚步就更快了。
“怎么今儿有空过来?袖娥那你今儿去过了?”老太太怕长女又犯浑赶忙问了句,一边道,“我们早上过去医馆探望的时候袖娥还没什么精神,脸色苍白看不到一点血色。”
柯家所有人一大早都去过医馆探望过了,老太太昨晚惦记了一晚上外孙女的身体。
“我刚从医馆过来呢。”柯慕青忙解释,才问,“爹在私塾那?”
“在里面书房,宝萱那么大的嗓门他肯定也听见了,忙完指定就出来了。”老太太道,“私塾那么多学生都得有新的去处,你爹奔波了一早上才算定下,私塾上完这月就停了,这几日家中事多,上完课你爹就没留在私塾里。”
对于要举家南下这个决定老太太也没什么不同的想法,夫妻几十载,她自然知道枕边人的脾性,不是那种说风就是雨的人,虽然内心不舍,但是一想到一家人能在一起,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柯慕青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柯秀才就差了人喊柯慕青去书房说话。
推开书房柯慕青就看到柯秀才摆了一桌子的各类契约。
“爹。”柯慕青关上门走了进去,一边说,“我早上去了林宅,红绣说我们要的粮食已经放进楼家酒楼的仓库里,问我们何时去取。”
柯慕青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日后逃荒的一路时时刻刻要待在一起,有些事能瞒得过杨家几个傻大儿,但却瞒不过柯秀才。
瞒不住的事索性就不瞒,日后遮遮掩掩,还不如现在大大方方。
柯秀才总归是当爹的,又不是迂腐之人,还是个疼女儿的爹,绝对不可能害她。
“爹,那么多粮食要是搬家里免不了引人注意,我们说南下游学,却备了这么多粮,看见的人很难不多想。”柯慕青道。
“我也有此顾虑。”柯秀才点点桌上的契书,“家中有些定了活契的下人我打算解了契,留下卖了身的家奴,少一些人知道,就少一张向外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