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是会计!”
“那你可得悠着点,切记坐的时间不要超过一个小时,就站起来放松十分钟。
不然很快就会复发。”
“明白了,那先给我理疗一下吧,谢谢!”
“没问题,七天一疗程,咱们先来三个疗程。
一次八十,二十一次可以给你优惠点,算一千五。
想恢复的快,最好再做下电疗。
这个一次一百,一共三千五吧!
小蕊,带钱女士去一楼交一下钱。”
见他处理好这位顾客,张岳竖起大拇指:“厉害啊赵院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赵院长自然也看到张岳:“哟,老板,晏经理,你俩什么时候到的?”
张岳正要说话,忽然有人敲门。
这次是个中年男子:“医生,我想看看脖子,方便吗?”
张岳忙道:“方便方便,你先给他治疗!”
自己来只是临时起意,不能耽误赵院长做正事。
赵院长点点头,对男子道:“你坐在椅子上,浑身放松……对,就是这样,不要紧张。
这里是不是有点疼?”
中年男子连忙点点头。
“那这里肯定不疼,对不对?”
“咦,医生,你怎么知道?”
赵院长微微一笑:“来,躺床上,两只胳膊向前伸,一定要伸直,两只腿尽量放松……”
张岳和晏紫惠在旁边看的面面相觑。
因为赵院长说的话,和刚才对那位中年妇女说的几乎一模一样,连指挥对方做的动作都没多少区别。
果然,讲述完病情后,他推荐对方做理疗,拔火罐一千五,电疗两千,合计三千五。
等中年男子被护士带着离开,赵院长不禁有点尴尬:“老板,不是我都非要这么说。
而是能来我这的人,情况都差不多。
时间长了我也懒得换台词,而且这样说是最有亲和力的。”
张岳无奈:“那你也不能治疗一次就收人家三千五吧?”
关于腰肌劳损,张岳父亲张立国也有。
通常的方法是买几张膏药一贴,病情都就得到很好的缓解。
一张膏药四五块钱,二十张撑死都不到一百块。
赵院长摊摊手:“这不没办法嘛!
凯安医院养这么多人,加上名气又不高,基本治不了啥疑难杂症。
咱们若能像杏林医院那样,花上几千万购买一些大型设备。
不管谁来了就让他上去照一下。
一次少则一两百,多则小一千,怎么都比现在爽。”
晏紫惠开口:“咱们医院不是配发的有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吗?
这两种药都是神药,足够你扭亏为盈了。”
张岳也跟着点点头。
从余姚手中接手的那些固定产业中,他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三家医院。
因为只要将这三家医院和国岳制药厂对接,立刻就能一改颓势。
赵院长苦笑:“这个我知道呀,可问题是,清瘟益气散和通血活络丹,所有药店和医院都有。
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去药店买,少数人就算去医院,也不会来咱们医院。
上次你们给我配的货,这都一个月了,也才卖出去一套。
而且你价格定的也太低了。
如此神奇的东西,三个疗程加起来才几千块。
要我说,没有几十万想都不要想。”
见张岳满脸怪异的看着他,赵院长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
您那两种药的利润,都不如我给病人看一次颈椎赚得多。”
张岳摇摇头,看来自己的确想当然了。
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确不错,卖成白菜价对患者也更友好,唯独像凯安医院这样的中间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很难受。
当然,张岳并不准备因为这件事,就改变自己的定价策略。
他对赵院长道:“听你的口气对杏林医院好像挺熟的。
那边什么情况?”
“您指哪方面?”
张岳想了想:“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参考一下。”
“那就多了,大医院、有国际资质、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当然,以上都是好的。
至于不好的也有。
比如‘小病不去杏林,因为只要去杏林的,都是大病’。
还有‘进了杏林别想跑,一百两百算最少;
五百六百不算高,一千两千也别恼;
若是你往床上倒,钞票越看越嫌少;
毛病身上找一找,肚子里面扫一扫;
五千完事运气好,一万出院事还小;
啥药值钱开啥药,反正病人有医保;
三万四万全消费,五万六万照样掏;
如今医院更周到,没个十万死不了。’
……”
听赵院长一会段子,一会诗歌,张岳无奈看着他:“太夸张了吧?
而且我怎么感觉这是在说你自己?”
赵院长瞬间不乐意了:“老板,话不能这么说。
没错,咱们针灸和电疗的收费的确高。
可问题是,全中州所有医院都是这个价呀!
而且病人花了钱,只要平时注意保护,起码两年内不会复发。
比直接贴膏药好多了,关键还不会有副作用。
但杏林医院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他声音突然变小:“就在前两天,杏林医院传出一件事。
有个老人因为有冠心病,心肌梗塞去世了。
这本来很正常,但你猜怎么着?
经过对老人身体的检查,中心医院那边发现病人前不久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
结果一检查,却发现心脏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支架。
而老人做手术的地方就是杏林。
后来记者采访杏林的主治医生,对方竟然说自己忘放了。
这是什么扯淡理由?
在我看来,他们分明就是一帮刽子手,拿着病人家属的钱谋财害命。
毕竟一个进口支架两万,转手偷卖出去那可太得劲了。”
晏紫惠忍不住问:“此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赔钱呗!
患者家属当时花了五万,他们赔了五十万,外加二十万精神损失费。
也就不了了之了。”
张岳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