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徐卓的死囚目睹人头落地,吓得当场嚎哭起来,口中大喊冤枉。
也不管这人如何喊冤,两名官兵上前架住,拖死狗一样将他拉出了城门。
城门前,柳风无心去看出城的官兵和死囚,他仰着头,凝视半空中一道模糊人形。
那人形在他眼中如烟似雾,他能清晰看到,但路过之人全都一无所觉。
“我这是修行有成,见到了此人死后阴魂?四名元罗卫都没看到……难不成我是天才?”柳风半点不惧,心中狂喜。
尾随在后的白狐有些灵智,颇为灵动的一双眸子注视柳风,只见他咧嘴低笑,转眼又大惊失色。
这边,柳风正笑看半空中的人形,陡见模糊人形飞向自己。
他扭头要逃,模糊人形又忽地顿在半空中,如被一只无形大手摄住,坠向此城地下。
在柳风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圈旁人不可见的金光自他眉心绽开,即将没入地下的模糊人形如冰雪消融,化入金光之中。
正是这一瞬,柳风头脑清明,反应和五感较之前更为敏锐,察觉到尾随在后的白狐。
而大半月来他以为的空想,即山君观想图,一下子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显现为一头猛虎。
同样的体魄,在他观想山君猛虎时,身子气力似得了加持,变得有力了不少。
下一刻,其身形猛扑而出,如猛虎下山般迅猛,追上想要窜走的白狐,单手将其拎在了手里。
等到一气呵成的动作完成,柳风才回过神来,看着四腿乱蹬的狐狸,他嘴角笑意更浓。
“这才大半月!以我柳某天资成仙指日可待,就是这功法只是入门篇,需弄到后续炼神法门。”
“什么读书人,还有那狗屁不是的镖师,凡夫俗子,岂能与仙人相比。”
柳某人一手抱着坛子,一手拎着狐狸出城,可谓是意气风发,殊不知他方才异样已被有心之人收入眼中。
……
与此同时,元罗城外百里。
一处茂林青翠的山头,四十余持刀山贼蹲在草丛内。
这些汉子个个凶神恶煞,领头的大当家却是一女子,头上还生着一双犄角。
手下在静等猎物过路,头生犄角的大当家独自茫然看天,不知不觉她已经当了大半月的山贼。
她记得自己是头回当贼人,可她来当山贼简直如鱼得水,好似前世就做过贼人,如今只是干回老本行。
“我是孤儿来着,记事起便是四处游荡,怎个不记得如何来的这处山地,也不记得何人为我取的名姓。”
“还有,我乔贝莫非不是人?头上犄角从何而来!”大当家的摸着自己头上犄角,脸色愈发茫然。
她记忆中,生在这片天地的要么是人,要么是飞禽走兽蛇虫鼠蚁一流。
至于不人不兽的,在和尚口中是前世造了孽,这辈子才沦为带有畜生模样的怪胎。
“全是胡话,和尚尼姑都没一个好东西,这帮秃驴满口出家人慈悲为怀,下手起来一个比一个狠。”
乔大当家的一想起尼姑,不知怎么,她觉得尼姑比和尚还要可恶。
周围山贼听到当家的骂尼姑,扭头看去,就见貌美如花的大当家摸着头上左边一支犄角。
这支犄角根部有明显刀痕,指不定就是给尼姑砍成这样的,否则大当家不会每日都要痛骂尼姑。
“当家的,小的看这消息多半有误,今日怕是难守到肥羊,不如去其他地儿逛逛。”
“听闻四十里外的刘家村出了怪事,传言有狼群下山害人,路过的尼姑差点被狼群分尸,结果一头猛虎叼走了尼姑。”
“村里人说猛虎并非夺食,是在救那尼姑,还说小尼姑是菩萨转世,有宝贝护身。”
听着手下山贼聒噪,乔大当家的拖出身后斩马大刀,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她当然听出了手下的意思,就是想去看看有无宝贝可捞。
传出其他人有宝贝还罢,为了个传言她懒得费力走一趟,可尼姑不同,甭管真假先过去砍了再说。
“小的们,跟本当家的走。”
乔大当家的拖刀下山,四十余满脸横肉的大汉赶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