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偏开了脸,好让热度降一降。
回家的时候,贺堇拎着纸袋——装着画的纸袋。
他们方才在游戏厅附近的小画室里互相给对方画像。
他的水平惨不忍睹,好在学弟的还能看。
贺堇甚至想带回帝都装裱起来。
傅容介正开着门。
——他们回了学弟的家。
回程时天空落了雪,一小朵一小朵,轻慢又温柔。
贺堇在门外拍掉了衣袖上的雪,探着脑袋往屋里看,“阿姨不在吗?”
“不在。”傅容介帮他拎过画放到一边,“她和朋友约好了喝茶看话剧,要很晚才回来。”
傅容介引他进了屋。
屋内开了地暖,融融暖意扑面而来。
贺堇环视了半圈,在找豆包。
他眼角忽地一痒,抬起眸,才发觉傅容介在帮他掸落睫毛上的细雪。
屋内温度高,指腹刚一碰触到,雪粒就登时化成了水,洇湿了眉眼,衬的眼眸清亮。
“贺堇。”傅容介情难自禁地唤他,贴近了吻住他带着凉意的唇。
热度攀升,豆包摇着尾巴跑出来绕着人转时,贺堇也没办法分神去看。
他们不知不觉里,搂抱着进了卧室。
贺堇逐渐有些喘不过气,不得不将人推开。
他没控制好力道,傅容介毫无防备地被推抵在搁置杂物纸本的书架边,后背不重地撞了一下,书架也跟着一抖。
贺堇歉意地看过去,正准备说什么,忽地扫见书架一角露出两条绦带。
似乎就是刚刚抖落出来的。
“怎么了?”
“……没什么。”
他留意看着,又瞧见被几本宽大的薄书册挡住的一隅,有包装花束用的雪梨纸。
他脑子里一瞬间划过“学弟好像背着他藏了东西”“但好像是礼物?”“也有可能不是”“看都看见了总不能装瞎”等诸多思绪。
贺堇伸出手臂,下意识地想拨开看清楚,却蓦地被傅容介拉扯住。
他收回视线,瞧见傅容介分明有些慌。
像是刚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