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常明这么讲就罢了,曹家父子也这么说,就有知底细地嘲笑:“你怎么也成邻居了?”
常家父子不服:“怎么不是?玉带巷和官帽子胡同本就是前后街。前两天,诚意伯的赐宅也下来了。就在玉带巷,我家正隔壁。”
众人一回忆下方位,无不惊叹:“那谢家父子两宅子不是前后可以连通起来了?”
必定是走了关系的,众人心照不宣:就是不知道哪里的门路?宫里的,还是礼部的?不然哪可能这么巧?
不过自家就在玉带巷前面一条街,是不是也算邻居了,当过去打个招呼?
……
双向奔赴中常春、曹惇带着他们的子孙跟文骐和谢家父子终于站到了同一张席面前,相互拜年问好。
常春、曹惇去岁最开心的事就是因马掌之功由伯升侯,当下与谢家父子的贺年词便是现成的“马上封侯”一类不提。
谢知道上了年岁,最喜儿孙满堂。他看到常春、曹惇这许多子孙,不免瞅了谢尚一眼,以为谢尚也当再与他添三四五个曾孙子才好。
不然他长子长孙这房人口实在是太少了。
谢子安则想着:尚儿说得没错。科举久坐能引发血亏之症。精血同源,血亏必定精亏,精亏便子嗣不畅。武勋日常练武运动,没有久坐之害,瞧这一个个子嗣旺盛的,跟他爷有的一比。
尚儿既明白了其中关窍,往后也当与他媳妇多生几个才好。
别的不说,起码来信国公府拜年,不用等人拼桌。
刚真是太尴尬了,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终于年都拜好了,文骐看所有人都还站着,挠挠头,再次请谢知道上座。
谢知道想着常春、曹惇两人一个至诚候,一个宣宁候,爵位都比自家高,自是摆手谦让:“常候爷、曹候爷,你们坐!”
依常春、曹惇的想法,各自拉面前的椅子坐下就完了,但因为两个纸质望远镜的加成,两人不约而同地以为还是应该让谢知道这白胡子老头先坐以凸显他们五军都督府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之心——他俩个当下便跟五军都督府的谋士劝他们一样摆事实讲道理:“老伯爷,这一桌就以您寿高为长,该您坐。”
“今儿这戏是国公爷知道您要来,特地给您点的。你坐上座,好看戏!”
谢知道却不过坐下了,常春、曹惇方拉开面前的椅子自坐,谢子安看看剩下的人,确是以他为年长爵高,便不再推脱,哈哈一笑,坐了另一个主位……
后面的武官看一桌人终于坐下,纷纷抬手拭汗,心说:这文官就是磨叽,为个座儿竟然咕叽了这么久。
有这功夫,三碗酒都喝完了
……
红枣头一回到国公级别的府邸做客,自是要好好白相。
二门外下轿,入内看到明堂前四棵郁郁葱葱已有房高的蟠龙松柏,不觉点头:这武勋家有些底蕴,似这种龙形松柏,她两世为人,也只前世在故宫见过。
待看到松柏下的金鱼缸,这个天都还悬浮着五彩的金鱼,不免愈加惊叹:太腐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