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谢尚尴尬道:“这个不急。女方家还不一定应。”
难不成叫她作媒人去说项?红枣心里嘀咕,却是闭紧了嘴巴,不敢往自己个身上揽了。
媒可不是好做的。似前世她妈因为心血来潮给亲戚保过一桩媒后,从此每逢小夫妻打架绊嘴,都必得拉上她妈评理调停,不胜其烦。不说她妈这个当事人如何后悔,就是她一个旁观者都看得心惊肉跳,觉得保媒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虽然谢家家风不错,无论她公公还是谢尚都不会给她婆,还有她没脸,更别提打架拌嘴了,想来谢奕将来也是如此。奈何这世婚嫁得谈嫁妆定礼。
这多了少了的,实在不好把握尺度。
似她爹早前跟她公婆狮子大张口照着她婆的嫁妆单子要定礼,如今回头想只能说是无知者无畏。
“其实没什么,”谢尚看着红枣笑道:“告诉你,就是使你知道这件事,心里有个数。然后年节走礼呢比平常丰厚一点。往后比照给元师傅的例来。”
“就这样?”红枣讶异:不请媒不下聘的这算个什么定亲?
“不急!”谢尚意味深长道:“京里男女定亲的年岁原较我们雉水要晚。而我现在翰林院,你懂的!”
红枣果然一下子就懂了,心说:原来是两家心照不宣,各得其所,打擦边球啊!
“世子放心,”红枣表态:“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好!”谢尚神色轻松下来,随口道:“红枣,你晚饭前让显真给泉井加一张网的主意很好,可以防人看泉时不小心掉下去。但我刚坐着仔细想了想,觉得即便做成了紫藤花网也还是不够美观——比如这个网边要怎么固定在井台上才能平整地与井台融为一体,还方便装卸?”
“所以我以为莫不如拿木料做一个类似画窗一样的井盖盖在井上,如此既简单方便又结实有意趣。即使丰儿趴在上面看也不会掉下去!”
趴上面看?红枣依言一思,心说这不就是前世的高空栈道吗?谢尚可以啊,一个土著,竟然比她一个穿越者还有想法创意!
“世子,”红枣诚心夸赞道:“你真是个天才!”
忽得媳妇夸奖,谢尚心底的骄傲比他三岁的儿子谢丰得夸奖时也不遑多让,但他到底成年人,绷得住,尤能不甚诚意地谦虚道:“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