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头一回当着一众大儒书法,谢知道跟腊月底进宫面圣一样紧张得鼻尖出汗。
不过到底是朝过圣的人,谢知道很知道自我开解。
怕什么,谢知道自我安慰地想:他这个伯爵原就是享的子孙福。只他自己,才得一个举人。
今儿在场一应人中,除了孩子,原就数他没学问,即便一会儿写出平生最高水平,跟衍圣公、杨章铨、董守圭、张介、刘祖昌、周文方、元维、孟辉这些人还是不能同日而语。
如此即便没发挥好,也没啥,横竖都是扛榜了。
由此又紧张什么?
现在应该紧张的是子安才对。
先有孙子谢尚那块碑珠玉在前不说,子安自己也是正宗的两榜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出身,现又做那么大一个官,一会儿没写好可就丢人了。
……
谢知道原就只打算书一块“至神宜性”的四字匾。
几个字,谢知道原是练了几年,早已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