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楼一共有三层楼,在这个基本上都是木质结构的建筑里,能盖到三层高已经很不容易了,赵蓟州带着沉毅,一路上了二楼,然后来到了一处雅间里。
春意楼的建筑格局很是巧妙,二楼三楼的房间组成一个圆形,正对着春意楼一楼的一处类似戏台一样的地方,只要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一楼的戏台。
很明显,这是专门为了选花魁而设计的。
进了雅间之后,赵蓟州打开了窗户,指了指一楼的戏台,笑着说道:“那里是平日里姑娘们唱曲儿的地方,偶尔也会有人上去说书,不过这几天,就会有他们刚教出来的姑娘上去争花魁了。”
他拍了拍沉毅的肩膀,笑着说道:“七郎等会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要是有看得上眼的,就跟为兄说,只要没有人过来硬抢,你看中哪个,为兄今天就把哪个送到你房里去。”
沉毅自己在这间雅间里坐了下来,然后对着赵二笑了笑:“师兄,我虽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听说这里的清倌人们卖艺不卖身,那些评了花魁的,一心一意想要嫁入豪门之中为妾,平日里不要说一亲芳泽,就是见一面吃个饭,也要花费几百乃至上千两银子。”
“嘿。”
赵二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声音:“说来好听而已,也就哄一哄普通人而已,别的不说了,这春意楼也就是几个将门在背后做东家而已,要真是朝廷里哪个侍郎九卿来了兴致,亲自到了这里,不要说花魁,就是让这里的掌柜亲自去陪,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然了。”
赵二眯着眼睛笑了笑:“到了我爹那种品级,这些风月之事,多半也就不怎么被他们看在眼里了,因此这秦淮河畔,的确有不少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比如说去年评出来的四个花魁,至今还有三个没有出阁,还在这秦淮河待价而沽。”
不管是前世今生,沉毅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下有些好奇,他在这间雅间里左右看了看,突然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朵朵用红纸折成的纸花。
沉毅看着这些红花,问道:“师兄,这些是?”
“十两银子一朵。”
赵蓟州对着沉毅嘿嘿一笑:“花魁嘛,就是得花最多的姑娘,都是真金白银捧起来的。”
听到这个价格,沉毅忍不住有些咋舌。
他这些年在江都,与小弟沉恒一起相依为命,十两银子,已经差不多足够兄弟俩吃用一整年了!
而在这里,仅仅是给花魁捧场的一朵红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