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研究农业是最吃力不讨好的行当,而且周期动辄就是十几年乃至于几十年,尤其是在这个基本上没有科研环境的时代,想要增产增收,基本上就只能去海外引进新作物,或者是培育新品种。
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开这个头去做的。
沉毅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是要留下一点什么东西的。
他要去当官,他自然没有时间亲自去搞这些东西,但是等他当了官有可能力之后,他是很想在江都弄块地围起来,然后自己找一个人去琢磨这些东西的。
哪怕花个十年二十年,乃至于三十年,不说别的,田里的稻谷只要能多抽一枝穗,多长一粒谷,落在老百姓头上就能让更多的人吃饱饭。
这在沉毅看来,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而如果把自己名下这二百亩免税的名额,都交给宗族里的这些族人,那么他以后就很难偷偷摸摸的去搞实验田了。
毕竟如果田里需要征税,衙门的人每年要来两趟,沉毅的实验田里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沉毅借口头痛离开,就是要想办法,找一个不得罪同宗也能够留下免税额度的法子。
这个时代,依旧是宗族时代。
宗族势力根深蒂固。
比如说沉毅这种新晋的举人,他新科中举,自然会得到同宗同族的鼎力支持,将来沉某人如果中了进士,补官的时候需要走关系的话,这些同宗同族的人也会不遗余力的出钱出力。
不过那样的话,沉毅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说做了官之后给这些族人做背景,在一些能够伸出援手的地方要给他们帮助。
这个时代,单个的人很难脱离宗族。
比如说沉毅,虽然沉家平日里没有帮过他太多,但是这个时候这些族人上门送地,如果沉毅冷着脸不要,彻底得罪了这些族人,说不定这些族人去闹一闹,沉毅的前途也就没了。
就在沉毅头痛的时候,父亲沉章走进了沉毅的房间里,他看着皱眉不已的沉七郎,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开口道:“毅儿,那么多长辈在,你撂下一句话就走,很不礼貌,传出去人家是要说咱们家闲话的。”
沉章也叹了口气:“会说咱们家发达了之后便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