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毅咳嗽了一声,对车夫开口道:“老把式,靠路边停罢。”
车把式应了一声,把马车赶到了道边,沉毅跳下马车,低头整理了一番衣裳,然后迈步朝着张简走去,走到张简面前,他才低头拱手道:“师兄。”
张简哈哈一笑,伸手拉着沉毅的衣袖,开玩笑道:“今日是我迎你,哪有新科老爷像我行礼的道理?”
沉毅无奈一笑:“师兄莫要取笑我了。”
“如何算是取笑?”
张简正色起来,开口道:“为兄当年科考,是二甲五十四名,子恒你五十一名,还要比为兄高上一些,为兄迎你合情合理。”
沉毅摇头:“师兄说这种话,就是挖苦我了。”
张简是洪德四年的进士,比沉毅早了一科。
虽然他名次的确比沉毅稍微低了一点,但是他有个宰相祖父,就比什么都强了,不要说正经的两榜进士,就算是恩荫入仕,起点也比沉毅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好了,不跟你说笑了。”
张简看着沉毅,微笑道:“为兄已经让人在白玉楼设宴了,今天晚上你喊上沉家叔叔,还有沉家兄弟一起,咱们去白玉楼好好的吃上一顿。”
沉毅微笑点头:“都听师兄的安排。”
张简拉着沉毅的袖子,两个人并肩焯城里走去,张县尊一边走一边问道:“子恒去吏部报道了没有?这一次在建康待多长时间?”
“已经报道了。”
沉毅低眉道:“户部那边,估计再有一两个月就要安排事情了,小弟在江都待不久,十天半个月就要回去了。”
“
张简笑着说道:“按理说,子恒你这个二甲进士,要在六部观政半年,叫你回去,多半也是让你去观政,当初为兄也厮混了半年,其实没有什么要紧事,每天去点卯之后,去与不去,都没有什么要紧。”
“我那时候,便经常到处喝酒,统共也没有观政几天。”
沉毅微笑道:“兄长你与旁人肯定不一样,小弟要是这么干,说不定没几天就被吏部开革了。”
“害。”
张简扭头看了沉毅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老头子都退下来了,我现在与子恒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战战兢兢,你就不要拿这件事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