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的速度自然比坐马车快上很多,一路赶路十几天之后,沉毅一行人终于进了广州府境内。
进了广州府之后,因为一路天热,再加上赶路舟车劳顿,沉老爷的身体有一些禁受不住,便不再骑马,而是让蒋胜去雇了一辆马车,坐进了马车里。
随行的三十骑,便跟在马车左近,卫护着沉毅的这辆马车。
当沉毅一行人距离广州府还有三四十里左右的时候,一行数十骑沿着官道,奔到了沉毅面前,为首的汉子见到沉毅的马车之后,立刻跳下自己的坐骑,对着沉毅马车半跪下来,低头抱拳。
“属下薛威,拜见沉公!”
薛威下马行礼,身后的属下们自然跟着他一起下了马,齐刷刷半跪在官道上,深深低头:“拜见沉公!”
沉毅的行程,并没有知会沿途的地方官府,但是却让邸报司知会了薛威所部,因此薛威才会奔行三十多里,出来迎他。
马车里的沉老爷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无力。
“不必多礼,都起身罢。”
薛威等人这才站了起来,这位抗倭军指挥副使,对着沉毅抱拳道:“沉公,您是先进广州城,还是先到咱们抗倭军的驻地。”
沉老爷声音有些低沉:“先回驻地罢,薛威,你上马车里来。”
薛威应了一声,弯着身子进了沉毅马车的车厢里,他身材本来就壮硕,再加上这些年吃肉练劲,现在估计有一百七八十斤了,进了马车之后,车厢里一下子拥挤了不少。
不过沉毅雇的车还算宽敞,倒也能够坐得下。
薛威进来之后,沉毅对着蒋胜说了一句:“继续赶路罢。”
赶车的蒋胜点了点头,驾驶着马车继续赶路。
而薛威进了车厢之后,才看到一身夏衫的沉毅,坐在马车的角落里,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薛威一愣,然后问道:“沉公,您怎么了?”
“想来是水土不服。”
沉老爷有气无力的说道:“前些天不太舒服,昨天有点起热。”
“本来骑马的话,前天应该就能到了,这几天坐马车,才耽搁了时间。”
薛威见状,心里有些焦急,他回头看了看蒋胜,开口道:“蒋兄弟,还是先去广州府城罢,府城里有大夫,给沉公治病要紧!”
蒋胜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沉毅,然后再看向薛威:“薛将军…”
薛威回头看了看沉毅,开口道:“沉公,抗倭军驻地一切都好,您的病情不能耽搁,咱们这便进城罢。”
沉毅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好,那就先进城。”
薛威长舒了一口气,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下属喝了一声,让他们在头前带路,转道广州城。
等薛威把头缩回来的时候,沉老爷用手撑着,坐直了沉毅,叹了口气:“我这身子,还是弱了一些。”
“沉公这话不对。”
薛威开口道:“您是江南人士,骤然到广东来,水土不服是常事,况且您这一路骑马走了十几天,等闲壮汉也是受不住的。”
薛将军感慨道:“自小到大,听过的见过的文官老爷,出门无论远近,大多都是坐轿子,或者坐马车,独独沉公您,竟骑马奔行了十几天。”
“已经十分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