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也说了,他是个年轻人,年轻人不碰南墙,永远不知道自己犯错。”
谢相笑了笑:“陈相这话,似乎不是单说那沉七一人。”
言下之意,是说皇帝陛下也是陈靖口中的年轻人。
一旁的崔煜默默叹了口气,他环顾左右,开口道:“诸公,崔某还是觉得,不能任由年轻人胡来。”
陈靖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到自己对着位置上坐了下来,低头喝了口已经有些凉的茶。
“那光显兄不妨再进宫一趟,劝一劝陛下。”
崔煜神色一僵,然后郁郁的说道:“昨日不是已经去过了么,陛下那里话,始终咬着错该不该查,恶该不该究,咱们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看向几位同事,开口道:“诸公,要不然咱们联名上一本?”
听到他这句话,几位宰相都是面露异色。
宰相谢旻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道:“要上诸位上,老夫不参与了。”
说罢,他晃晃悠悠的离开了中书。
其他三个宰相都是礼貌性的婉拒。
宰相陈平安看了一眼崔煜,心里微微冷笑。
真是畏战畏的一点脑子都没有了!
要是五个宰相一起联名,替边军说话,而且还是有意包庇边军,文武勾结的罪名压下来,那么中书五个宰相,一个都不要干了!
崔煜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他好面子,只是尴尬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
第二天上午,沉毅在兵部把武选司的差事交割给了下属郑岭,下午的时候他又回到家安排了家事。
到第三天的早上,沉大钦差就带着十几个护卫,准备离开建康,去巡查淮河水师。
因为是秘密出行,并没有几个人来送他。
不过户部员外郎张简,倒是请了半天的假,出城送他。
师兄弟两个人,在城外见了面,张易安见到沉毅之后,便长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急着就动身,圣旨上也没有催你这么快去罢?”
“再不去,恐怕去不了了。”
沉毅笑着说道:“师兄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张简点了点头,开口道:“老师说,他不方便送你,让你一路小心。”
“我明白。”
沉老爷微笑道。
“师伯要是来了,那我才是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