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凤阳府钦差行辕,一场大火冲天而起,将附近照成了白昼。
等到凤阳府的官兵前来救火的时候,大火已经把整个钦差行辕烧了大半,其中最早着火的,正是钦差大人的卧房。
凤阳知府几乎第一时间就慌了神,一边指挥手下人灭火,一边询问钦差大人近况,但是所有人给他的回答,都是钦差大人受了伤,昏了过去,不能够见人。
这位凤阳知府急得满头大汗,立刻派人赶往淮河水师大营通知了少将军赵涿。
赵涿这会儿还在睡梦之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吓得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慌慌张张穿好衣服,骑上马就往凤阳城奔去,一边奔,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的指挥使韩忠,气的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你干的?!”
韩忠被这句话吓得浑身直哆嗦,险些从马上摔了下去,他慌忙摇头,颤抖着声音说道:“少将军,卑职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这种事啊!”
赵涿闷哼了一声,怒视了一眼这个指挥使,咬牙切齿的说道:“白天你干的事情,已经够大胆了!”
说罢,他挥动马鞭,朝着凤阳府赶去。
沉老爷点屋子的时间,把握的非常好,他是在子夜时分才让人点的屋子,因此加上传信的时间在内,等赵涿等人赶到凤阳府钦差行辕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赵涿赶到钦差行辕的时候,钦差行辕的火,已经被扑灭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火星,赵涿跳下马,飞奔到凤阳知府面前,一把揪住了凤阳知府的衣领,低声喝道:“钦差呢!”
他是淮河水师五品的千户,而凤阳知府是正四品的文官,正常情况下,一个五品武将见到四品文官,恨不能跪在地上给文官老爷磕头,像现在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种情况,在凤阳府,偏偏又合情合理。
这个凤阳知府能在凤阳这块地界上当知府,本身就跟赵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这会儿即便被揪住衣领,他也只是陪着笑脸,微微低着头,苦笑道:“少将军,下官刚到这里的时候,钦差就没了人影,询问钦差行辕的随从,都说钦差大人被烧伤了,不能见人…”
“到现在,下官也没有瞧见钦差大人…”
赵涿怒哼了一声,四下看了看这一片狼藉的钦差行辕,咬牙切齿:“这火,是怎么起的?”
“不知道…”
凤阳知府犹豫了一下,微微低着头说道:“不过,少将军,看现场这火,是从钦差大人的卧房烧起来的,应该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赵涿瞪了他一眼,喝道:“应该是什么?”
凤阳知府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火…”
“你放屁!”
赵涿勃然大怒,狠狠地抽了这位四品知府一个嘴巴,骂道:“凤阳府地界上,如何会有人敢烧钦差行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