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坝是被谁所破,何人所为,所为何事?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思索片刻,徐子麟嘴角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惨笑,立上坝口吸一口长气,吐气开声,喝道:“三日之内水患必退,不退可取项上人头。”
蒙县令一时恍惚,此子蓄髯看不出年岁,观其摸样最多而立之年,同龄相仿,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碎石便大言不惭,是胸有成竹,还是信口雌黄,估计后者居多,本朝都江堰李大夫治水数十年,而此子只需三日,莫非痴人做梦不成。
“蒙县令,劳烦县令发布告示,三日之内水患必退,某原下军令状,如若不然可取项上人头,还望传遍雍县街知巷闻。”
“少,少侠,此为何故,何况项上人头岂非儿戏,还望三思啊!”
“非儿戏,蒙县令只管行事,如若不然此患难除。”
蒙县令将信将疑,见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亦不好再多归劝,以命相搏在军中多见,然而此子非亲非故为除水患义无反顾,其勇气非常人也。
敬佩有加,深感此子绝非池中物。
徐子麟立直身子,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弥漫,深邃的目光凝望着远方,似乎在远方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一场无声的较量,开始。
雍城,告示一出惊世骇俗,黄河水患只需三日必退,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之言岂可信,官府为稳定民心还真是下足了血本,短短一个上午传遍雍城,传遍大郑宫,传遍河道宫。
河道宫,黄河水底一处秘境,虽比不上龙宫奢华亦不遑多让,宫殿雄伟恢弘门前两头霸下迎人,通天立柱足有数丈许,每根足有五人合抱粗细,地面光洁如镜能照出人影儿,於龙宫唯一不同,河道宫四周皆黄沙,黄橙橙的一片,人若走了进去怕是窒息而亡。
道宫大殿中有一巨大池塘,塘内不见一滴水只有泥沙,池塘四周立有数个蚌精,手中捧有衣物如雕像般立着,其中有一蚌精怕是立得久了,腿儿不住打颤,其余人等惊吓得急切的施以眼色,此女赶紧立直了,可为时晚矣。
塘内泥沙犹如活物化作巨大手掌卷向蚌精,蚌精不及叫喊便入了池塘,塘内泥沙翻滚震荡,吓得其余蚌精花容失色,但不敢有任何表情变化,哪怕是眨一下睫毛都不敢,生怕池塘里的怪物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