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挤满了人,此行凶险万分,无徵村民全员出动狰娘,举父,白泽还有青儿,蚌族箫老一脉全员到场,箫靖儿自不用提,无论如何也要跟来,敖族方面‘拖油瓶’小夕必不可少,敖韵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二人甚是齐心,唯有一人不请自来。
“道长,可好些?”
“贫,贫道。”
纯阳子何时受过这份罪过,五脏六腑差点移位,腌臜物倾泻而出,吐得是双目无神,抱紧栏杆双腿直打飘,徐子麟离开大郑宫时并未将其遗忘,待找到他时已在木桶堆里‘猫’了一宿,心中愧疚十分将其救出,本意是安顿在府衙之内调养,不想这位结拜义兄说什么都要跟来,只能任由他去。
众人好一会才打起精神,恰是小夕的‘胡闹’令路程缩短了不少,行不过三日,两河交汇地已举目在望。
古老的城池横卧中州大地,城墙巍峨高耸惊世骇俗,足有十余丈高,延岸渡口热闹非常,放眼望去鸟舟、舲、画舸、彩舫、舠、艖、艒、舢板各色舟船林立,船坞上车水马龙,贩夫走卒忙碌的身影比比皆是。
黑龙战舟体型硕大犹如莽荒巨兽,徐子麟一行人为避人耳目,换上鸟舟缓缓向船坞驶去,此地鱼龙混杂,入城需官家逐一校验通关文牒方才通行,渡口船只有序排起长龙。
徒然,一艘彩舫(五彩缤纷的船)横冲直撞,船上鼓乐震天歌舞升平,船下舟身断裂叫骂连天,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往里冲,许多人见了纷纷避让,落水者也只能自认倒霉,流年不利出门未看黄历,碰上阀门之子游弋该有此劫。
彩舫上五六个浪荡子,一边观赏歌舞,一边左拥右抱,好不惬意,声乐震耳欲聋扰人清静,放荡形骸不堪入目,仆从面目可憎虎背熊腰,挥舞着棒槌肆意驱赶船家,主人家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作乐,乐此不疲。
有一艒舟,舟上一老叟年迈行动迟缓,舟在湖中打着转,乃彩舫必经之路,老叟急的额头直冒冷汗,只恨年岁老迈双手颤抖不听使唤,驾驭不了船儿,眼看彩舫撞了上来,千钧一发,一道靓影从舱棚里窜出,抢过老叟双桨熟练驾驭,堪堪避过直冲而来的彩舫。
“谁叫你出来,快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