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方德他们是准备走水路回杭州的,可无奈永宁是坚决的不同意,她的理由是两湖漕运是李小环的天下,现在他们已经把李小环给得罪死了,以李小环那阴毒的性格,十有八九会向他们进行打击报复,他们呢可都是一群旱鸭子,若真让她言中,那他们这些人可就惨了,走陆路虽然是辛苦些,可至少没有这种风险,而且一路上还可以游山玩水,再加上他们要离开姊归那天,姊归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叶廷琛在离开姊归之后,遭到了江湖人士的刺杀,全船七十三人无一例外,无人能免。
出了这样的大案,还在姊归的高进忠自不敢大意,立刻接手此案,封锁了所有进出姊归的路口,开始了搜捕侦查,叶廷琛那可是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这件案子自然是立时引起了朝廷的震动,朝廷对此的表态只有四个字“彻查严办!”毕竟巡抚江湖人所刺,这在大清朝还是首次,朝廷没有一个态度是不行的,好在高进忠的侦查也很得力,很快地就有了线索,而所有的线索和矛头都指向了红花会,而最有力的证据也就是冯道德了,他曾亲眼目睹红花会的总舵主陈家洛和三当家在叶廷琛遇害的当晚出现在了姊归,各方为了向朝廷有个交代,这件案子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红花会的头上,而红花会也因此进入了朝廷的视线。
得知叶廷琛死在红花会的手里,方德只有叹息,这简直就是做死的典型,虽然红花会的口号是反清复明,与天地会、日月会一脉相承,甚至上在某些程度上继承地天地会和日月会的遗产,处处于朝廷作对,但在此之前却都是小打小闹,朝廷还可以容忍,可现在你让朝廷怎么忍。
对于这件事三德和文泰来以及骆冰都是无语,如果在昨天他们对方德所说的与反清复明的英雄豪杰进行切割的话还有反感的话,可现在却是深以为然,这些人也太大胆了,跟这些人浑在一起,迟早会被他们拖下水,所以他们并没有和方德回杭州,而是去江西法华寺去见少林三老,一来是和他们商量与那些反清志士进行切割之事,二是将杏隐、至善两位禅师的骨塔进行入土,出了那么大的命案,走水路自然是大大的不便了,所以也就如永宁的愿走陆路,不过永宁也算是神通广大,出得姊归后她就从驿站弄来了四匹大宛良驹马,马身上都打着官府的烙印。看着永宁弄来的官马,韩五娘不禁对这位女扮男装的假小子的来历充满了好奇,要知道官马那可是受朝廷严格控制的战略物资,即使是你是官府中人,没有很大的来头也弄不来。
出得姊归后,韩五娘立刻感到后面的四个人江湖人远远地跟着他们,那四个人她并不陌生,他们正是那天跟永宁大闹李小环花堂的那四个人,而且为首的那个人,虽然跟她没有什么交际,却也不陌生,那人正是八仙门掌门的三师弟岳子平,此人的一手八仙剑已经是使得炉火纯青了,据说已不在八仙剑的掌门之下,其他三人也不是什么弱者,单打独斗,她是不惧这四个人,可若是这四人一拥而上,只怕她就要落荒而逃了,好在这四人也没有什么敌意,只是远远地跟着他们,他们走时那四个人也走,他们停时那四个人也跟着停。
韩五娘问永宁:“他们都是你的人?”
“有什么大惊小怪,他们就是混点钱养家糊口的下人,要跟就让他们跟着好了,若是你赶走了他们,他们可就惨了。”
“混点钱养家糊口的小人?”
那几个江湖高手在永宁嘴里居然成了养家糊口听下人。
永宁跟着问她“你会不会骑马?”
韩五娘听得一愣:“骑马?”
永宁嘴巴一撇:“你可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女侠,不会连马都不会骑吧,别让我瞧不起你。”
韩五娘笑:“学过一点。”
“你说我们赛马好不好?”永宁很兴奋地说:“我最喜欢骑马狂奔,劲风扑面的感觉了,那种感觉特别爽,特别的刺激了,输的人天天请客。“
韩五娘自是没有拒绝:”你以为我准会输给你一个小丫头。“
“那就比比?”
“比比就比比,谁怕谁。“
“我知道穿过前面那片林子,就有一座凉亭,谁先到凉亭那边就算谁赢。”
”没问题。“
可是让韩五娘想不到的是永宁这丫头骑术的确是不错,就象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一样,只见她双腿轻轻一挟马腹,那马就箭一般的窜了出去,将韩五娘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然后她那得意的笑声就遥遥传来“不想输就快来追我哟。“她那样子就象是占了大人十足便宜的小孩。
”你还真以为我会输给你。“
韩五娘自是纵骑直追。
她们俩在赛马时,方德却是有些留恋地望着姊归的城门处,象是期待着什么似的,毕竟他和李小环在这里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虽然这段时间并不长。
欧阳四海自是了解他的心思:”我们还是走吧,她是不可能出现的。“
听到欧阳四海这句话,方德心里竟对她有了一种深深的内疚,自己已经有了一个这么默默地站在身后无怨无悔的好妻子,还想别的女人做什么,别的女人就是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妻子,与其想着别的女人还不如珍惜眼前人,当下她拉住了欧阳四海的手:“放心,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别的女人再好,那也不是我的妻子,与其在那乱想,倒不如珍惜眼前人。”
欧阳四海心里顿时甜甜,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感觉到自己的丈夫终于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不想李小环了?”
“我的老婆是欧阳四海,不是李小环。”
“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我只是突然想通了,好啦,不说这些了,我们再不走,韩大姐和那永宁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方德笑着说:“我们也赛马好不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跑过马了。”
对于方德的提议欧阳四海自是不会反对,其实她也是很享受纵马狂奔的刺激的,只是自成了亲之后,她再也没有一起跟丈夫一起纵马狂奔过。
当他们夫妻二人骑上马纵马疾驰时,永宁已经遇上了麻烦,当她的马跑前面的林子时,一根绊马索就自地上突然弹起,将永宁连人带马一起绊倒。这一摔好重,永宁觉得全身的都在痛,浑身的骨骼仿佛是散了架一样,当下她不由得怒骂:“哪个缺德鬼在这拉绳子?“
她的骂声未了,已见到几个匪徒装扮的人已从暗处走了出来,为首的匪徒手持钢刀:”小丫头倒还挺横,只可惜你得罪了我们帮主,大爷今天就送你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