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李环
严湛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女儿严咏春:“你呢,一个黄花闺女老住在方家也不是一回事,赶快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跟爹回家,别再呆在方家给你方叔方婶添乱了。”
严咏春听得一愣:“咱们的家不是让官府给抄了么?”
严湛解释:“爹的是咱们闽南老家,虽然咱们闽南是穷零,可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杭州它就是再好,却也不是咱们应该呆的地方,十几年前若不是爹把家迁到杭州,也许就不会有今的祸事了,虽然爹现在从牢里出来了,却不代表那个代铎会放过咱们,虽然咱们闽南不如杭州富裕,可那终究是属于咱们的地方,代铎他的手就是伸得再长,还伸不到那个地方,在咱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咱们没有必要怕代铎。”
“是,爹!”严咏春虽然心中有所不愿,却还是乖乖地答应了声。
对于严湛的这个决定方德很是有些意外:“严老爷就算是要回闽南老家,也没有必要这么急吧,也得多呆两,让你邀集杭州的商户为严老爷送行才是,毕竟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伙伴了。”
“方老爷你的心意,严某心领了,你还是不必再破费了,”严湛苦笑:“不过老朽虽然是出了狱,可不代表就会平安无事,代铎那就是荣亲王所养的一条疯狗,逮住谁就会咬谁,只要被他咬上,你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老夫还是尽快离开杭州的好。”
“严老爷要回闽南老家也好,”方德也没有再坚持:“现在无论是朝在野的各方势力都盯着杭州,尤其是荣亲王,这些年来他的心思也是越来越重,而是杭州则是南方漕运北上的重镇,他不可能放着这么一块蛋糕不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代铎一定是荣亲王的人,他这次南下的目的,表面上是捧旨南下清剿一干反清乱党,事实上却是奔着南方的糟运来的,相信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之里,杭州都注定会个是非之地,严老爷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你这一走是彻底地跳出了这个是非旋危”
“方老爷,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严湛跟着:“俗话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自然是有着它道理,可自古以来,咱们以来咱们商人就是四民当中地位最低的一个,被那些读书人和官府认为就是不视生产的寄生虫,历代当权者都把我们当成了盘剥和圈养的对象,只要他们一不高兴就会拿我们开刀,就拿大明首富沈万三来,他还是富可敌国么,可到头来还不是也被朱元璋一句话给抄了,杭州商户是以我们方家、严家、雷家三家为首,现在我们严家被无故无缘被抄了,雷家也被代铎弄跨了,你们方家也不可能独善其家,相信他下一个要动手的目标一定就是你们方家,虽你们方家每年都捐出大量的财物,就连方隆号也被你折卖了,可民间有句老话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是你方家,而他的主子荣亲王一个人现在就控制了满清八旗当中的三旗近五十万人马,要养这么多的人马,自然是需要海量的银子,虽然荣亲王他虽然贵为王爷,也有一些积蓄,可以他的财力,要养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够,这时间一长,光这三旗人马就足以将他耗死,所以我猜想他只所以向雷家动手,所以你们方家在朝在都有很大的势力在撑着,但是未雨筹谋总比临渴掘井强吧。”
方德点头:“严老爷的是,我们方家是该为自己谋一条退路了。”
然后他转对侍立在一旁的初一:“到帐房去取二千两银票给严老爷。”
严湛连忙:“方老爷你能将严某从牢里捞出来,严湛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你就不需再破费了,而今时你们方家也不比从前了。”
方德呵呵一笑:“严老爷你这话也太见外了,虽然我们做不成儿女亲家,可我们还是朋友不是么,虽然我们方家今时不同往日,可你都了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区区二千银票,我们方家还拿得出来,你就不需跟方德客气了,再从杭州到闽南的路可不是一点,这一路可需要不少的开销,再就是回了闽南老家,你们也要安家落户,卖房置地,这一切都要用动银子,没有银子是万万不成的,若是严老爷觉得过不去,这银子就当是你借我的,将来有机会再还给我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