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却在这时说:“王爷你可是在苟求孝玉他们了,他们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能拿下桃花山跟青龙山已经是得天之幸了,要守住这两座山寨谈何容易,十七路烟尘反应过来,必定会进行反扑,他们那点人怎么和人家斗?在那种情况下,烧掉山寨才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他们不是已经把那些值钱的金银细软全给带回来了么?现在最要紧的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而不是在这追究责任。”
乾隆既然没有暴露身份的意思,硕亲王自然是全面配合:“东方老爷教训的事,但不知东方老爷对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有什么建议。”
乾隆乐呵呵地说:“我呢就是一个小小的商贾,若是王爷问生意场上的事,小人倒还能说个一二三,可这军事方面就是个外行了,这次跟着王爷您来,就是想借着王爷的龙威,跟在王爷后面发点小财,随带着给我这几个侄辈鼓鼓劲,助助威,至于剿匪这事自然是以王爷您为主,小人我就不参合了。”
对于乾隆这一推二六五的模样,硕亲王倒还真是一点奈何都没有,不过他倒也不是一点招都没有,奈何不了乾隆,他还对付不了方孝玉,当下他把眼珠子一瞪,将凶巴巴的目光转向了方孝玉:“我说臭小子,在王府时,你可把胸脯给王爷我拍的山响,说什么十七路烟尘不堪一击,你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给全灭了,所以王爷我才跟着你出来赶这趟混水,你可你现在不带着你的兄弟剿匪却跑回来,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见到土匪势大就准备脚底抹油,是的话就早点说,王爷我也好把你的脑袋早点剁下来提震士气,王爷我虽然不济可好歹也是个行武出身的王爷,没有你这个张屠夫,王爷我就非得吃带毛猪了,信不信王爷我也能杀得那些山匪哭爹喊娘。”
“王爷威武!”
方孝玉自是不大不小拍了硕亲王一记马屁。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少拍马屁,你就跟王爷我说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剿匪?若是你回答得不能让王爷我满意,或者是想脚底抹油,本王马上剁了你的脑袋。”
“脚底抹油怎么可能,不过我手下那几个兄弟就是加上你府上的高手和永琰大哥跟他身边的长随李勇总共不过十三骑,能拿下卧虎崖、桃花山,青龙山这就已经达到了我们所能及的极限,就这王爷您还不满意,还想我们怎么样?难不成你就指望着我们这几个人把十七路烟尘给全部来了,这要求未免太高了吧?”
硕亲王嘴巴撇撇:“你手下不是还有一个白眉么,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区区几个土匪头子还能难住他,我看你小子准是想偷奸耍滑或者是坐地起价。”
对此方孝玉只有苦笑:“白眉前辈是天下第一高手这不假,可是这剿匪它不同于江湖上的比武较技,打完了就算的,可剿匪可不是你干掉几个土匪头子,或者攻下土匪的山寨就行的,土匪山寨打下来之后,你还得善后,要知道十七路烟尘手下可都有大批的喽罗,若是再加上土匪的家眷刚强行掳来的山民,那可是少则过千,多则成万,这些人若是处理不好,那可是要出大乱子,你说那么多人,我们总不能把那么多人一古股的全都杀掉了,若是那么做了,我倒无所谓,可王爷你可就成了背锅侠了。”
硕亲王听得有点迷糊:“杀几个土匪头子,王爷我怎么就成了背锅侠了?”
方孝玉解释说:“满朝上下可都知道,这次剿匪带队的可是王爷您,有功劳自然是您领着,有过错当然也是王爷您逃不了,咱们朝中那些御史中丞的本事虽然都怎么不大,可攀咬政敌,在后面扯腿那可是这天底下的独一份,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着风闻奏事的权力,风闻奏事是什么意思,我不说王爷你也知道,那就是捕风捉影,不需要什么证据,逮着便咬就是,而且是不需承担什么责任,有得没得那就是先咬了再说,自赵宋以来,有许多的能吏名臣可都倒在了这些人的嘴炮之下,就是咬错了也不打紧,反正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所以不管是谁,一旦让他们盯上了,就算你不死也得脱皮,小人我倒无所谓,大不了就是被削了功名,遣返回家,永不叙用,可王爷您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恐怕王爷这个爵位怎么着也得掉上好几级。”
听到方孝玉这话,硕亲王自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朝中那些文人的嘴炮,他们这些满族大爷可是深有领教:“嗯,这倒也是,那些狗奴才的嘴巴的确是够刁的,就连王爷我也让他们攀咬过好多次,不过咱们既然是出来剿匪,总不能半途中而废吧,若是这样可就让那些人看笑话了,再说咱们虽然现在是缴获了不少战利品,可这点东西根本就不够大伙分的。”
“我也没说咱们不继续缴匪了,而是在行动前做些必要的战术调整,既然十七路烟尘那边已经得知了咱们攻占卧虎崖、桃花山、青龙山的消息,必然就会有了防备,再猛冲猛打下去,那就不是犀利无比的牛耳尖刀,而是跟敌人血拚的西瓜刀了,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所以在战术上做些调整是必须的,要知道咱们是来剿匪的,可不是给土匪来送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