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亲王却仍在摇头:“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原则,过河拆桥这事本王做不来,若是本王今日能对和珅做出过河拆桥之事,将来也有可能这么对付你高大人,相信高大人也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将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对此高进忠也叹息,不过这心里更多的却是欣慰,既然嘉亲王不肯这么对会和珅,将来自然也不会朝自己下手,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追随的主子是个无情无义之辈,最终嘴里只吐出了四个字:“王爷高义!”
“大家都不是外人,客套的话就不要再说,本王现在最关注的还是代铎的动向,你说他会不会北上与荣亲王汇合,还是会继续留在闽浙搞风弄雨?”
“身为一个棋子,只有在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之后,才能得到棋手的重视,若是还没有体现出自己出自己的价值,就有可能会被棋手放弃掉,既然代铎已经投靠了荣亲王,就必然想得到自己主子的重用,以臣之见,他肯定还会留在闽浙,不过微臣还得提醒王爷你留意一下BJ那边的动静,若是荣亲王那边没有什么异动,代铎根本就不可能冒险夺营。”
嘉亲王颔首:“这事本王会安排李勇去做,不过我还是担心方叔那边,虽然他那边高手不少,可如果荣亲王真要对付他,就必然会全力一赴,虽然方隆号已经被方叔拍卖,那可是闽浙富商之首,在商场的威望还在,极为鄂总督重视,有他在,鄂总督很快就能筹够足够的粮草、物资,否则就算是鄂总督手掌江南、江北两座军营,也不可能冒然挥师北上亲王。”
听到嘉亲王这话,高进忠也是有些不安:“既然王爷你有此担忧,进忠就亲自走一趟。”
“那就有劳高大人。”
高进忠也没有跟嘉亲王再客套:“王爷你也莫要跟进忠客气,我们高家自祖辈那代中道家落,我就跟母亲流落到杭州,在杭州城里我们母子也是受尽了他人的白眼,在这期间也只有方家太夫人瞧得起我们,给了我们一些资助,使我们熬过了那个岁月,其后我与方德义结金兰,一起在琼花书院接受启蒙,虽然长大之后,我受到了鄂总督的赏识,赐予功名,投身行武,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而方德也承受祖业,成了闻名闽浙的大商贾,虽然我们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但是对于方家的恩义以及方德的兄弟情,我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只可惜他们从来也没有要求过我什么,现在方家有难,我这个做兄弟自然是鼎力相助,无论我们的敌人在哪里,我都会倾尽全力将其击倒,纵是为他挡刀也会我有事方德一定会全力一赴,倾囊相助。”
嘉亲王自然是点头:“你与方叔之间的交情我也听人说过,我也相信你们之间的友情,所以方叔的安危我就拜托高大人你了。”
“进忠一定不会让王爷你失望,进忠这就是告退了!”
当高进忠便服前往海宁时,鄂尔多、白振、方孝玉已率着那些八旗子弟,包衣奴才,宫廷侍卫以雷霆扫穴之势横扫忍者门在闽浙的各个据点,然后矛头直指忍者门在东海之上的老巢。
此时的忍者门已是人心惶惶,在这期间,他们已经三次与鄂尔多、白振以及方孝玉所率的部众交手,但是刚一交手,他们就发现了问题,那些人虽然表面都是民间的武装,可他们每个人的身手却都高得吓人,尤其是他们配备的武器,即使是在大清军营都不多见,是以每一次却都是损失惨重,损兵折将,到了现在对方更是从四面包围住了他们所居的岛屿,而且是参与消灭他们忍者门的势力也越来越多,有许多海商都是主动参与到了其中,这些年来忍者门在海上杀人越货,可得罪了不少大海商,这些海商无一不是受过忍者门的洗劫,每个人肚子里都憋着一口怨气,鄂尔多与方孝玉能这么快找到忍者门的老巢,自然是少不了海商在旁提供消息,为了消灭忍者门,鄂尔多更是动用闽海一带的水师,这些水师可都携带着十几门红衣大炮,用红衣大炮打海盗那还不是小菜一牒,看着山下的一字排开有红衣大炮,忍者门的高层自然是头皮发麻,更重要的是忍者门的门主鬼冢武藏并不在岛上,他们自然是六神无主。
岛上的忍者门高层长老自然是又惊又怒,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即使是做些杀人掠货的买卖,那也是在海上,怎么对方就一下子打上门来了,甚至就连红衣大炮都派上了用场:“......你们有谁能告诉老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来,我们与官府一直是河水不犯井水,怎么敌人就一下子打上门来了,甚至就连红衣大炮都用上了,还有我们的门主现在在哪里,现在敌人都打上门来了,我们的门主却踪影不见一个。”
鬼冢武藏的大弟子金修罗浅野武夫冷哼:“慌什么慌,事情出了大家就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在此抱怨,不就是红衣大炮么,咱们山上不是也有么,我就不信我们打不过那些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忍者门的长老冷笑:“你见过乌合之众都配备上红衣大炮了么,什么时候乌合之众都变得如此的奢侈了?”
鬼冢武藏自然是不服,可他刚要为师父辩解,就听到了山下红衣大炮的声音,出来一看,他们才知道鄂尔多正在围攻海盗的水师,虽然海盗也组建了水师,船上也配有红衣大门,但是他们的火力跟大清闽海水师差得可不是一丁点,虽然每艘船上都有忍者门的高手坐镇,可他们还是很快地溃不成军,全军覆灭。
随着海盗的水军的覆灭,鄂尔多直接将战线推至忍者门所居的峰下,将十多门红衣大炮给一字排开,等待来日攻山。
对此方孝玉也是有些无奈,他的原意是借着剿灭忍者门这事检测一下那些八旗子弟的作战能力,可经过鄂尔多与白振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这事可就完全泡了汤,见到方孝玉闷闷不乐地模样,鄂尔多自然是非常了解他的心情:“怎么要打胜仗了还闷闷不乐,你放心,该你的缴获鄂爷爷是少不了你的。”
方孝玉苦笑:“打了胜仗自然是应该高兴,可问题这仗根本就是鄂爷爷你打的,跟我基本上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原本我还想借着这次清剿忍者门的事检验一下那些八旗子弟的作战能力,可问题是我这边的人还没动,鄂爷爷与白爷爷的人就已经冲了上去,等我们的人加入战局之后,战斗就已经快结束了,最多我们就是捡一些骨头,要知道将来我们这些人可是要到关外打胡子的,这战斗力提不上来,到关外去剿匪根本就是去送死。”
鄂尔多很是意外:“你还真准备带着这些老爷到关外去打胡子,关外的胡子可不比关里的山匪,有很多都是前明残留下来的山匪,个个都是凶悍无比,有些胡子就连官兵都不放在眼里,奉天将军曾多次出兵征剿却大多都是收效甚微。”
“危机从来都是与机遇并存,关外虽然胡子猖獗,但是一旦我们将从关里到关外的商道给打通了,那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金山银山,我们可以组建商队,将关里的粮食、绸缎、布匹、瓷器源源不断地运到关外去销售,同时也可以将关外的人参、貂皮、药材、皮货低价运到关里来销售,要知道关外的人参貂皮药品在关里可受欢迎得很,象一枝成形的人参在关里至少可以卖到几百两银子。”
“你能看到的,别人就看到么,这事即使是做成了,也会有人出来跟你抢生意,你能抢过那些人么?”
“所以我决定拉上京城里那些满姓家主,有这些家主在,那些出来抢生意的人就算要抢也要先掂掂自己的份量,这条商道一旦打通,那可是造福后代子孙的千秋之业,那些家主肯定会放弃,更何况我看到的是现在的利润,而不是将来的,听说朝廷对民间自主剿匪可是有很大的奖励的,就算是没有,把匪给剿了,不是也有很大的收获么?”
鄂尔多没有好气地说:“你们方家很缺钱么?”
方孝玉回答说:“缺倒是不缺,反正也是搂草打兔子,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兵练不出来,我就算是想去也是不敢,若是那些八旗子弟伤亡过大,他们家里的人还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这个缸我可不顶,若是将来硕王爷问起,我就说鄂爷爷你把剿匪的事给搅了,我想他也不可能让我带着一群没有见过血的老爷兵去剿匪吧,就算是他怪罪下来不是还有鄂爷爷在这顶着么,鄂爷爷你可是当今的三朝元老,硕王爷就算再不讲理,也不会无端的来找鄂爷爷你的麻烦。”
鄂尔多眼珠子一瞪:“合着你就是找鄂爷爷顶缸来了?”
方孝玉有些无赖地说:“反正鄂爷爷你把剿匪练兵这事给搅了,这事鄂爷爷你就得给我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