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鄂尔多是当今江湖中最为顶尖的高手,身经百战,与武当白眉、少林至善、南拳王白泰官被誉为武林四大天柱,可当他看到东瀛忍者身上那股狠劲之后,也是心有余悸,虽然他手下的兵勇也是朝夕勤练不缀,可毕竟是承平日久,久已不临军阵厮杀,跟那些忍者相比之下自然是少了一些凶悍,要知道那些忍者终年在海上以打劫,抢掠为生,哪一个手上没有三、四十条人命,虽然他的手下是这些年来也是操练不缀,可跟那些忍者比起来却是少了一股忘命搏杀的狠劲,也就是因为少了那股狠劲,通常他的手下要四、五个才能对战一个忍者,那些忍者在他们的看来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即使是他们在搏杀中刀、中枪,也是血战不退,即使是倒下去,要拚着上前,将手里的刀用尽全力砍向前面的敌人,而他手下许多兵勇的伤亡,大多都是在这个时候造成的。
见到这种情形,丰绅殷德自然心有余悸:“这些忍者还真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对此方孝玉却显得十分的镇定,他早就听岳父横山十兵卫提起过忍者的训练,忍者的训练那可比武士要残酷得多了,据说忍者门的高层经常,拐卖收养一些弃婴,他们将这些弃婴抚养到六、七岁,就开始给他们灌输一种既为极端的思想,让他们仇视整个社会,与对主人或者君主的忠诚,因为忠诚能从主人或者君上那里换来自己所需的食物,略大一点,他们就会将这些幼儿放置在极为恶劣的环境下,让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奋起求生,小小的年纪,他们就得与恶劣的环境斗,跟自己的同类斗,为了活下去,你就得向自然和同类索取食物,这种索取可是极为血腥的,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来杀死你的同类,从他们那得到赖以生存的食物,训练出来的忍者通常都会被高层送给各地的大名,从而换取大名的支持,由于忍者的终极目标是为君上,主人服务,是以从一开始他们就得灌输忠诚的思想,为了让这些绝对的服从,忍者门从来就不教忍者在这个社会上的生存之道,宣扬一位出色的忍者,这一生只能有一位主人或者君主,并要求他们以自己的生命去扞卫主人或者君上的安全,至死方休,不得不忍者门对忍者的训练还是有目共睹,他们训练出来的忍者,从来就没有人背叛过,即使是有人背叛,忍者门也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对其进行格杀,是以在他们的意识里有的就只是绝对的服从,服从自己的君上和主人,一旦君上与主人死去,他们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价值,大多都会选择切腹殉主,这也就是说忠诚将会伴随他们的一生,他们生存的意义也就是服从跟效忠自己的君上和主人,离开主人或者君上,他们根本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这也就是东瀛战国时期,各地大名战败之后,他们手下那些忍者、死士大都选择自杀殉主的原因。
要知道他们除了杀人之外,就这个社会基本的生活法则都不懂,只有跟着自己的君上或者主人他们才能活下去,所以他们想活下去,就必须保证自己的主人和君上先活着,为此他们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他们对君上或者主人都是绝对的忠诚,也特别地吃苦耐劳,也很少背叛自己的君上、主人,只要是君上或者主人的命令都会无条件地去完成,而一个合格的忍者,通常都需要十几个人才能训练出来一个,其他的人都会了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我听我岳父说过,要训练出一个合格的忍者,至少也需要二十年,这也就是说这些忍者他们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死士,他们只所谓活着的目的,就是效忠无条件的效忠或服从自己的君上或主人,只要是自己的君上与主人发下的命令,即使是牺牲自己也会不顾一切地去完成,即使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也在所不异,咱们这边大家族虽然也有人在训练死士,可跟忍者门的训练却温和了太多,据说一个忍者这一生之中也就只有一个效忠的对象,若是自己效忠的对象不在了,他们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所以死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恐惧的,只是一个最好的归宿,不过经过这一阵搏杀,我估计他们再也组织不起什么样的反击了,即使是再组织起来,那也是白白的送死,剩下来的就只有突围了,只要山上留守的忍者门首领不是傻瓜,相信都能看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忍者门的高层不会跟我们鱼死网破?”
方孝玉回答说:“无论是哪个会道门组织,他们采取的都是愚下的政策,把自己打造成精神领袖,他们可以要求下面的人对自己无条件地效忠,可是最顶层的人物却都是十分怕死的,能因此而殉道者更是少之又少,若是忍者门的高层真的有殉道的精神,当年他们也不会退出东瀛了,这人呢他只要退了一次,后面等着他的就会有无数次,你把我们的人都带到山后布防埋伏,当忍者门的高手冲下来时,你们只需以弓弩远远地射杀敌人即可,当敌人冲过来时,就如扇形向两侧撤开,将中间的路让出来,让他们突围,避其锐锋,随后只要跟在后面以弓弩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亡即可,切忌锦衣花衣不可逼狗入穷巷,逼迫太甚,人家也会反噬的,更何况我们这次只是配合鄂尔多剿匪,没有必要把所有的好处都给占了,也得留些汤汤水水给其他的人,花花轿子得众人抬才行,吃独注定是走不远的,与友军分享才是真正的取胜之道,对了去的时候,带上白爷爷那些,不过他们现在的任务不是参战,而是让他们熟悉我们的打法、战法,只有他们熟悉了我们的打法、战法,将来才能有力地配合我们剿匪,把自己的伤亡降到最低。”
丰绅殷德对此也没有异议,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那些八旗子弟已经尝到了这种打法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反对:“那我就去了。”
“告诉兄弟们,这可是咱们剿灭忍者门的最后一战,无论是想要朝廷的赏赐,还是大把的银子,首先得把这一仗给打好了,鄂总督可就在那边看看呢,你们的表现他可是看在眼睛里的,鄂爷爷他可不是地方上那些舞文弄墨的文官,相信大家的功劳他可会如实上报的,若是运气够好的话,这次在朝廷在兵部、刑部、吏部给大家挂个职还是没问题的,至于谁能谋到这个缺,就看大家的表现了,朝廷那边肯定是不养废物的。”
丰绅殷德对于方孝玉的话也没有反对,他阿玛那可是兼任着户部、兵部、刑部、吏部好几个头衔,更别说在他背后还有一个主宰着大清命脉的真龙天子,只要那些八旗子弟表现得不是太差,别说是给挂个职,就是御赐个出身那也是很有可能,皇上虽然是九五至尊,可平衡你还是要搞的,那些京城满姓各家还是要拉笼,爵位出身也不是随意就能给的,就算上给,也得你们族里的子弟有所表现才是,若是京城各家的家主不是看中了这一个,怎么可以把家里的纨绔子弟给赶鸭子一样全赶了出来,毕竟沿续家族命脉的是族里的人才,在京城里那些落魄的旗人可不在少数,能有机会给族里的子弟谋个出身,他们还能不舍了命的往上扑,虽然剿匪是有风险,是会死人的,但是为了家族的沿续,这点损失他们还是愿意付出的。
“你这边也小心些。”
方孝玉嘿嘿一笑:“你还不知道我,我这人是最惜命的了,否则也不会教你们保命的打法了,更何况这里还有鄂爷爷、白爷爷他们这些顶尖的江湖高手,有他们在这边坐镇,你还怕那些忍者能冲到我的跟前不成,就算他们能冲到我跟前,不是还有樱子在么,她可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保镖,她的武功可一点都不比在我差,真要是发起狠来,连我都有点怕怕感觉,真有什么高手能从这么强的阵容当中冲过来将我击杀,我也就认命了。”
丰绅殷德脸色很是凝重,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将方孝玉视作自己的兄弟了:“凡事还是小心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战场上的情形那可是瞬息万变,谁也预料不到在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次咱们赚的银子都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些身外之财,把自己的命给压上去。”
“这还用你教我,回头告诉自己的兄弟多缴获一些东瀛武士刀,我觉得东洋刀很符合力学原理,可刀可剑,可以刺,也可以劈,比起刀剑可实用多了,就譬如鄂爷爷的刀六十三重,光是让马驮刀,都非常费事,若是长途就更误事了,你说谁能提着这样的刀跑上几十里,这累我估计都得把人累死。”
“行!我记住了!”
事实上正如方孝玉估计的那样,要鄂尔多炮轰忍者门时,忍者门的高层并没有选择跟他们决一死战,而是丢下一大批妇孺老幼,自己从后山的缺口突围了,而这个缺口则是鄂尔多为了减少伤亡,故意留下来的,战术上的网开一面,他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