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周子探数不清有多少人说他脑子有问题,就连贺延庭也在不耐烦的时候说过一两次。

说实话他还挺伤心的。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脑子跟别人不一样,就像现在他想跟贺延庭亲上加亲,这事如果对方要知道了,肯定让他去精神科挂一个号。

可他真的只是想跟他哥更亲近一点。

同一天结婚,同一天生孩子。

如果两个小孩子长得像那就好了。

周子探信心顿增,干劲满满,“好沈医生,我去了。”

沈亭州微笑,“加油。”

挂了电话,沈亭州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钻进毛茸茸被子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中午沈亭州开车去了傅芸芸家。

周六日没事的情况下,他都会来小姑家吃饭。

沈亭州父母在南极科学站工作,一年到头只能视频见面,养他的重任就落到小姑沈知韵身上。

在沈亭州眼里,沈知韵比父母更像父母。

饭桌上,母女又因为日常拌了几句嘴,傅芸芸饭吃到一半就气呼呼回了自己房间。

沈亭州读书时没让沈知韵操过心,现在为这个小女儿头疼不已。

她揉着眉心说,“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沈亭州笑起来,“姑,你肯定是对我有滤镜,我高中组过乐队,高三那年都不愿意把乐队解散,你忘了?”

沈知韵哑然一秒,又嘴硬,“那你也回回考第一。”

沈亭州指指脑袋,无奈道:“没办法,咱们沈家基因好,芸芸的聪明伶俐都是遗产我们家的,那点调皮……嗯,是我姑父不好。”

沈知韵被逗笑了,认同道:“你姑父是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的姑父在异国他乡出差,没想到被妻子跟喜欢的外甥背刺了。

哄好沈知韵,沈亭州去看傅芸芸。

傅芸芸似乎知道他会过来,闷闷地说,“门没锁。”

沈亭州推开门,“还生气呢?”

傅芸芸抱着公仔玩具哼哼两声,“我先说好,我本来就打算接下来好好学习,只是烦她老挑我的错,还总夸你。”

察觉自己这番话会产生误解,傅芸芸赶忙补了一句,“哥,我不是嫉妒你,只是不喜欢她那种说教,真的很烦。”

“理解理解。”沈亭州拉过椅子坐到傅芸芸床边,“但发展地区要带动贫穷地区,你多带带沈知韵同志嘛。”

“同志还是好同志,只是老一辈观念很重,你要用你活泼新奇的思想,感化她旧式腐朽的观念,最后让她成为我们的中坚力量。”

傅芸芸的脸再也绷不起来,笑骂:“你走开啦。”

“好好,我走,”沈亭州作势要走。

傅芸芸拉了一下他,“好啦,我错了,一会儿我去给她道歉。”

沈亭州抬手摁到傅芸芸脑袋上,“懂事,奖励你一个摸头杀。”

傅芸芸切了一声。

“对了。”沈亭州担心傅芸芸会在这个特殊时期分心,忍不住打听,“那封情书……”

秦漾喜欢傅芸芸始终是埋在地下的雷。

傅芸芸大咧咧说,“是误会,压根不是什么情书,那是秦姐给我开的玩笑。信是秦姐写的,她觉得我很可爱,想跟我交朋友。谁知道秦漾发什么疯,看到那信就把我拉了出去。”

沈亭州委婉地问,“那你对秦漾什么感觉?”

“那只蠢猪!要不是看在他是秦姐弟弟的面子上,我就……”

傅芸芸暴力地往公仔肚皮上用力一锤,眼中满是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