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斐羞涩地问,“亭州,你对今天约会的安排满意吗?”
沈亭州狂点头,“满意满意。”
“那你最喜欢什么品种的猫?”
“都好都好。”
“你既然这么喜欢猫,那我们……”傅怀斐勾着脚在地上画圈圈,“我们一块养猫吧。”
“喜欢喜欢。”
傅怀斐惊喜,“真的?”
“都好都好。”
傅怀斐察觉不对,抬起头,“亭州?”
沈亭州双眼已经看不见人了,只映着一只只漂亮的猫,他双颊酡红,手指大动,都快撸出残影了,有种被石矶娘娘附身的亢奋。
傅怀斐愣在原地。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跟沈亭州离得好远好远。
跟沈亭州待了一整天,傅怀斐却没能跟沈亭州说上几句话。
他的眼里只有猫,没有我。
傅怀斐忧伤地望着遮阳板,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遗憾。
他虽然拥有俊美非凡的长相、无与伦比的才华、十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还有极高的社会地位,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还不是爱情这场游戏里的小可怜。
傅怀斐抱住自己,任由孤寂将自己淹没——这个世界终究是要以痛吻他。
回到别墅,桑岩刚将车停稳,许殉就走了过来。
他弯腰敲了敲后座的车玻璃,沈亭州推门走下去。
许殉说,“走吧。”
沈亭州一脸困惑,“去哪儿?”
许殉没理他,看向车厢里的傅怀斐,“小舅,我带沈医生出去了,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桑岩握紧方向盘,对许殉冒出来劫人的行为很是不满。
桑岩朝后座看去,生气道:“先生,他怎么能这样?您还是他的长辈!”
怎么可以跟舅舅抢舅妈,太不像话了!
傅怀斐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披散开,将他面部轮廓修饰得更加柔美,他眼神忧郁,声音虚弱。
“罢了,孤独可能就是我这一辈子的宿命,让亭州走吧,何必连累他。”
桑岩急道:“先生,您不能这么认输。”
傅怀斐把头偏到一旁,落寞道:“小旬应该也喜欢亭州吧?”
桑岩:“但沈医生是您的挚爱,您不能为了亲情让出去,毕竟……他都没有让!”
傅怀斐:“可我又怎么抢得过他?他从小就比我受宠。”
傅怀斐永远记得,他八岁那年用乐高拼出一个很大的城堡,全家人却被婴儿期的许殉吐了一个泡泡吸引。
那只是一个泡泡,他拼的可是大城堡!
九岁的时候他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击杀了很多比他大的小朋友,拿下儿童区的钢琴大赛。
但那又怎么样呢,大家都在夸刚学会走路的许殉聪明。
十一岁的时候他……
傅怀斐与许殉就是一大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剧,只要有许殉在,他永远都是那个不被关怀的人。
“小桑,你不知道,我这一生都在黑夜前行。”
听出傅怀斐的灰心丧气,桑岩赶紧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