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秃秃的座椅,秦司嘴角抽了抽。

他拉开房门,冲走廊骂道:“姓沈的,你上辈子属强盗的吗!上次是钥匙扣,这次是我的靠枕,我要去医师协会举报你!”

沈亭州毫不心虚,心道这是我应得的报酬,找心理医生可不止这个价钱。

这个抱枕简直就是为沈亭州量身定做的,蓬松、柔软,毛的质感一流。

小秦人不行,品味倒是挺好的!

沈亭州心情愉悦地抄近路朝医院外走,穿过花园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还来干什么,过来看我死没死是吗?”

医院花廊的尽头,一个眉眼极致英俊的青年坐在轮椅上,茂盛的绿藤垂落在他身旁,盎然的绿意并没有中和他身上的跋扈。

青年面对站着一个书卷气很浓的男人,温润的眼眸被收进眼镜片里,清淡的唇微抿,似乎有点无奈。

是凌韵的弟弟凌展

沈亭州一下子想到好几个关键词,《心脏病《给娱乐圈亿点小小的震撼。

前几天凌展发博说死后要捐赠自己的身体器官,这事霸占了好几条热搜。

跟凌展说话的人就是他的前助理,凌展身体里的这颗心脏,就是助理爱人死后捐赠的。

文远颂看着发火的凌展,在心里轻轻一叹。

“是你姐让我过来看看你的,你还是要好好养身体,不是下个月还有一场小型演唱会?”

文远颂的解释不仅没有平息凌展的怒火,反而起到相反的效果。

“你这么听她的话,你就去看她,来烦我干什么?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文远颂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你别激动,对心脏不好。”

凌展的火气更大了,咬牙着说,“你现在应该很盼着我死吧?我死了,你就可以要回这颗心脏,然后移植到一个听你话,任你摆布的人身上,这样你就可以把他改造成何郁!”

文远颂眼睫一颤,唇线慢慢绷紧。

凌展自觉戳中了文远颂的痛脚,“果然如此,我就说你能按什么好心,原来是奔着这个目标来的。”

文远颂什么都没有解释,转头就走。

凌展腾地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追在文远颂身后继续冷嘲热讽,“怎么,被我说中了?”

沈亭州还以为凌展的腿出事了,对方健步如飞的模样,着实惊到他了。

好利落的腿脚,好损一张嘴巴。

凌展的话跟一挺机关枪似的,一开口就突突个不停,“现在是哑口无言,装也不想装了?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套,你永远都别想把我变成何郁。”

沈亭州感觉凌展要不是人高马大,估计会因为这张嘴天天挨揍。

文远颂还是不理他,闷头朝前走。

凌展的话越说越难听,文远颂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了下来。

处于盛怒之下的凌展没料到,险些撞上文远颂的肩,他瞪圆了眼睛。

文远颂转头看向他,露出几分愠色,“你不用说话这么难听。”

凌展扯动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怎么不继续装深情了?”

文远颂面色彻底沉下来,但即便真生气了,他的教养也没让他像凌展这样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

他压低着声音,嗓音沉闷,“你不想见我,我以后不过来就是。凌先生,祝你鹏程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