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标记携带者当着她俩的面被杀了。
“后面的情况你也有数了。经历过这事儿之后,我们就不能再离开,只能硬着头皮住下去。我们约定要一起熬下去,但事实是,我害怕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找借口到本地的亲戚家去过夜,把闺蜜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和我不一样。她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钱,除了这屋子,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结果有一天早上我从外面回来,叫她起床,发现她动也不动。我试着拍了拍她,才发现,她已经僵了。”
安娜声音很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她的闺蜜死了,但不是死于他杀。她本身心脏就不好,最近又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死亡证明写着,她是熬夜猝死的。
“你当时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方舞一观察着她的神情,温言道,“你难过、害怕,还有负罪感……所以你想让她回来,是吗?”
“没错。”安娜点了点头,没有隐瞒,“我以为只要把时间转回去,我就可以救她。刚巧当时出租屋里有一个活着的标记携带者,我就把他骗进了屋里,给他下了药,捅死了他——然后我对着他的尸体许愿,许愿能回到我闺蜜猝死的前一天。”
许愿起效了。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手机显示着当前的时间,正是闺蜜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她以为她成功了。她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立刻去推睡在旁边的闺蜜,迫不及待地想和她说说话——然而当她的手按上闺蜜的皮肤时,她只感受到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