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
他怕还没来得及坦诚面对自己的的愚蠢和错误,就要面临更大的遗憾和失去。
他怕到全身僵硬,半身麻痹。
可是缓过神来,却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凭什么?
他连害怕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医生给顾倾尔检查完,回过头来时,傅城予依旧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在卫生间晕倒,可能是镇痛泵产生的反应让她恶心想吐,可是她身体太虚了,手术消耗又那么大,可能一时没有承受住,才会晕倒在卫生间。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等她醒过来我们会再做一个详细检查……”
好一会儿,傅城予才终于低低开口道:“没有人照顾她吗?”
医生不由得疑惑道:“你不是家属吗?”
护士见状,道:“之前白天一直是学校里的老师来照顾她的,晚上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护。”
医生又看向傅城予,“那你?”
傅城予说不出一个字。
很久之后,他才缓步走到病床边,看着病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那个人,低低开口道:“我来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