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然见状想要下车帮忙,景厘却冲着他摇了摇头,随后便陪着景彦庭走进了那家小旅馆。
破旧而廉价的小旅馆,房间逼仄又阴暗,摇摇欲坠的窗户根本没办法打开,床边的位置仅能容纳一人通行。
景厘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强忍着眼泪,扶着景彦庭在床边坐下,转身想要去卫生间拧张毛巾给他擦脸时,却发现卫生间根本没有热水,只有一只热水瓶。
景厘从小到大几乎是没见过这种东西的,可是她还是从里面到处已经有些温了的热水,泡湿毛巾,随后拿着毛巾走到景彦庭面前,“爸爸,你擦擦脸……”
景彦庭依旧捂着脸,没有接。
她便自己展开毛巾,小心地擦拭着他手上沾的眼泪,和脸上露出来的其余位置。
又过了很久,才终于听到景彦庭粗粝低哑的声音:“你不该来……你不该来……”
“我一定要来,我必须要来……”景厘轻声地回答着。
父女俩又静默地对坐了许久,景厘终于又站起身来,说:“爸爸,换个地方住吧,我之前住的那家酒店,环境还不错,价格也不贵……”
说着她就要起身给他收拾东西,可是刚刚拿过枕头旁边的一件衣服,就看见了衣服下遮着的一大袋子药。
那药用透明的袋子装着,有好多种,每种都有好多盒,也不知道到底是治什么的,看得人怵目惊心。
“爸爸!”景厘一把抓住景彦庭的手,失声问道,“你生病了?什么病?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