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道:“怕也是怕的。”
那人问道:“怎么不转过来说话?”
说话间,才意识到自己的兵器抵在宁采臣背后,道:“抱歉抱歉。”
宁采臣背后一松,他小心转过身来,就被惊了一下。
这是个白袍白帽白伞的白面人,手上一根缠着白纸的哭丧棒,方才就是此物抵在他的后心,让宁采臣以为是什么利器。
只是穿成这样,显然也不是普通人。
宁采臣小心问道:“这位大仙可是勾魂使者?”
白面人笑道:“正是白无常在此。”
宁采臣更加小心道:“难道是在下……”
白无常道:“那倒不是因为你,我是为了这溺死鬼来的。”
白无常抓起腰上的锁链扔出,那锁链就飞出去一把套在溺死鬼的脖颈上。
白无常拉近锁链,将这溺死鬼拽到身前,白靴子踩在他的脸上,骂道:“你这不中用的东西,做人不能从一而终,做鬼也做不到,你能干点什么事?”
宁采臣不忍心,道:“无常大人,这位鬼兄三十年不曾为恶,何必折辱他?”
白无常叹了一口,把脚抬起来,摇了摇头道:“若是他早点狠下心来找个替身,如今已经转世了,若是他能坚定一颗真心不愿害人,过了今日就能与我同殿为臣。可惜他生前懦弱,死后一样。胆怯大过善良,劣根大过善根,既不能早早救自己脱身,也不能一心一意脱俗尘。”
“可怜呐可怜。”
那溺死鬼流下泪来,磕了两个头,道:“饶命。”
白无常也不听他争辩,锁链一拉,便将溺死鬼魂魄摄起,塞入腰间白布兜。
宁采臣被白无常那一番话镇住了。
白无常看了他一眼,问道:“书生,你倒是有些才学胆识,我问你,你做学问可有什么用处吗?”
宁采臣道:“当官。”
白无常眼中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但宁采臣却没有瞧见。
白无常点了点头,正欲告辞,就听宁采臣继续道:“当了官,才可以施展才学抱负,教化百姓,让天下太平。”
白无常抚掌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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