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能找到她,不管她躲在哪里。
这位脸上带着疤的野性狐女跟着曾繁一起隐居, 做了个猎户的妻子,穿上了荆钗布裙,也确实像个妇人。
狐女问道:“他们怎么说?”
曾繁呼出一口气:“吵了半天,谁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几个响马水贼恨不得闹得天翻地覆,把吴宁县的富户都洗劫了。但富户和地主老爷哪里肯同意,就吵起来了。”
“那几个地主老爷认不出响马和水贼的气味,我可嗅得清清楚楚,指望他们,都没救了。”
狐女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那些官老爷又是个什么章程。”
县官老爷是什么章程狐女不知道,但神官老爷此刻确实是迷糊了。
“没有打起来,怎么会没有打起来?”城隍皱着眉头问道。
阴阳司文武判官清点着人魂,文判吴判官道:“确实没有打起来。我们引渡的亡魂只有少数精壮,多数都是老弱病残,指着他们充军,只怕不顶用。”
城隍冷哼一声:“我已经在使者面前夸下海口,要募集精兵一万,如今这些老弱病残我怎么交差?”
“那山君也不知道在弄什么把戏,说好的挑唆流民打进县城,造成伤亡。再加上受水患而死的一批,就绰绰有余了。”
吴判官道:“那山君和老爷毕竟不是一条心,指望着他,只怕会被拿捏。依我看,倒不如我们自己下手。”
“县里粮仓空空如也,就是想要济民赈灾也有心无力。只要把这消息传出去,流民自己就要乱了。”
城隍点了点头,道:“此事就交给你办了。”
吴判官笑了一声:“此事易如反掌,找几个人魂带去托梦,流言一起,谁能坐得住?”
“这几日流言纷纷,都说是城隍之位为妖魔窃据,故意降下水患,是要抓人魂魄去打仗哩。”狐女同曾繁说道。
曾繁问道:“夫人觉得是真是假?”
狐女道:“我是外来户,还没有认识几个朋友,倒是难辨真假。但空穴来风,非是无因,就怕是确有其事。”
曾繁道:“也不怕别人砸了他的城隍庙。”
狐女摇了摇头:“活着都难,谁能顾得上这个?”
说话间,狐女忽然闭嘴,拉了一下曾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