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子院的岁试先一步结束。
北来大仙和宫梦弼对这些狐子的修行都知根知底,只要他们运一运法,立刻就知道修行如何了。
都有进步,但有些狐子进步大,有些狐子进步小,北来大仙和宫梦弼都一一写了评语和建议。
有些是勉励,有些是点拨,有些是劝诫。
得了考评的狐子神色不一,有好有坏,但总的来说,也还差强人意。
宫梦弼监考第二年的狐子,但考评之后,有一个新入学的狐子哭丧着脸来寻宫梦弼,眼泪汪汪,差点哭出来。
宫梦弼笑了一声,道:“嘉月,你怎么这样委屈?没有考好?”
嘉月道:“我听其他同窗说了,他们考了文经和修行两科,我只考了一科。”
宫梦弼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文经科你自学就好了,白日里你要看娘娘庙,夜里我才能召你灵神来上课,你修行科过关便行了。”
嘉月道:“那我比别人少学好多。”
宫梦弼沉吟一声,道:“这样吧,去年你见过几个师兄师姐了,马上就是年节休沐,我让他们回去教你。”
嘉月就破涕为笑,道:“谢谢师父。”
宫梦弼笑了一声,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道:“把北来先生的考评让我看一看。“
嘉月就把手里的评语递给宫梦弼看,之间北来大仙上面写着:“大智若愚,内秀其中,立根正心,未来可期,望再接再厉,不可懈怠。”
宫梦弼看着嘉月那有些痴憨的样子,笑了笑,道:“那就再接再厉,不要懈怠吧。”
嘉月重重点了点头,道:“我记得的。”
又勉励的嘉月几句,便送她的灵神回去,岁考结束的狐子也逐渐散开。
但并没有就此入睡,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宫梦弼看向静室的方向,眼神之中似有幽幽的光在闪烁。
北来大仙走上前来,问道:“在担心他们?”
宫梦弼看过去,就见她轻轻捏着腕上的金镯,分明也是在担忧。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三年教导,三年苦学,如今便是见分明的时候了。”
北来大仙道:“我以前在楚地修行,最开始是跟着一個老书生读书。他年纪很大,倒是对神神鬼鬼没有那样多的忌惮。我在他的书房里盗书看,但总也看不懂,他似乎知道,便有意无意找我看过的书开示经义,我才渐渐明理。”
“因为他的缘故,我对人总怀着一份感激之情。后来他老死之后,我便在深山修行,却也始终不得法。但好在心思还算坚定,又时常下山做些善事,终于在第十五个年头被天狐院选中参加岁试。屡试不中,又七年,才终于考中,在天狐院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