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修行科的先生跟在康文身后,见着孙文远,多少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意味了。
康文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就知道,你只是缺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如今恭喜你,虽身在草野,却也主持一方了。”
孙文远难得显出几分窘态,道:“有负你的期望了。”
“不,是大大超出我的期望了。”
康文引他进去,看着他的脸色,问道:“伤势如何了?”
孙文远道:“伤了肺腑,还没有养好,但已经没有大碍。”
“那就好。”
进了狐子院,孙文远说明来意,道:“我在石桥乡为娘娘立庙,少一尊通神圣像。石桥乡也没有技艺高超的塑像师父,我就想着来院里请一尊。”
康文含笑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带着笑意,孙文远却撇过头去,好像已经被她看穿了心思。
这样的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康文,更瞒不过宫梦弼。
不过宫梦弼愿意给他这样的支持,虽然不能亲自出手帮忙,但在功成之后从狐子院里请一尊圣像,却是乐见其成的。
康文带着他去拜见了宫梦弼。
在宫梦弼的狐舍里,就看到了素衣纱袍的夫子在门前读经。
小金炉的香在桌案上袅袅晕开,叫宫梦弼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讲究的读书人,而不是与天上神明共舞的天狐真人。
宫梦弼看到他就认出来了,道:“文远,你开了个好头。”
孙文远心中激动,道:“夫子为我指明前路,我若还是裹足不前,便浪费夫子的苦心了。”
宫梦弼的眼睛弯了起来,招了招手,道:“来坐。”
孙文远和康文围着宫梦弼的桌案一左一右坐下,比起康文的姿态,孙文远就拘谨得多了。
等到扎着头巾的青先生端着茶出来,他就更有几分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