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把重剑,那还是麦芽儿八岁那一年的事情。
这把特别的宝剑,是冯化雨带她去锦衣卫指挥所的兵器库,让麦芽儿自己选的。虽然,麦芽儿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孩子,但她两世的骨子里都带有一种“野”,或者说是一种“独”。她不喜随大流的舞剑,或者是耍刀,医术也罢,武功也罢,她好像专一的偏爱一些冷门事物。
那天冯化雨带她来到兵器库,指着满堂开了刃的武器问,“芽芽将来要学什么呀?”
麦芽儿在兵器屋里面看了一圈,被一把很古朴浑厚的重剑吸引。她记得当时自己试着提了提,提不动,就左手撑着右手,右手手指比了一个“八”字,挠了挠下巴,说:“这刀~挺有意思的。”
冯化雨仔细一看,嘿!有趣!他摸摸自己小徒弟的头,“这不是刀,这是把重剑,你喜欢?那就它了!”
哦,冯化雨年初的时候去山西调查贪污大案了,这一去就两个月没回来。不然这会子也轮不到陆谦来救自己的小徒弟。
“头儿,这还有个!”
“不是!我,不是刺客!公主,是我啊,我是赵大的女儿赵芸香啊!公主,啊呜呜……”陆谦、麦芽儿和乐鱼三人正兴趣浓厚的对着那把重剑左右打量呢,一阵歇斯底里的女声惊住了众人。
原来,刚东宫的一个小侍卫在清扫战场的时候,突然发现马车底下藏着一个人。他招呼其他伙伴过来给自己压阵,然后把人提溜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个女的,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模样长得还挺不错。当然,她肯定不如福安公主好看,也不如公主身边的大丫鬟,但还是长得不错的。这个女子居然敢不声不响藏在马车底下,竟然还没被人发现,可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麦吉让人打断了三根肋骨,他给自己简单包扎过后,就靠在马车旁的一棵树上休息。此时他看到赵芸香也颇为意外,回头想了想,喃喃道,“难怪觉得出来米铺这条路上,车轮受重有点不一样……这?你这丫头做什么要作死,公主銮驾岂是你这等小民可以随意跟踪的?!”
“我,我……”赵芸香涨红了脸,欲言又止,有口难说。
乐鱼虽然有时候不太聪明的亚子,但好歹也是公主跟前的大丫鬟,平时迎来送往的见惯了趋炎附势的,她一看赵芸香这番作态像极了往昔遇见的那些攀附之人,心中了然,对着赵芸香一甩手绢,冷哼一声,说,“公主啊,她没事爬我们马车,俾子估计着,她呀,指不定是异想天开要攀附什么呢?!”
“你!你胡说!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岂容你一个下贱的丫头,红口白牙的作践,我,我撕烂你的嘴!”赵芸香恼了,作势上前要打乐雨。
“唰”宝剑出鞘,依旧是利落的一抽一踢一甩,最后“叮”一声,堪堪在赵芸香足尖钉住。
“漂亮!”陆谦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带头鼓掌,想不到福安公主小小年纪身手如此利索,冯化雨真是好福气,收了太子殿下这样的人中龙凤做大徒弟,有又福安公主这样的天之骄女做小徒弟,而他到现在衣钵都不知道要传给谁……陆谦冷不丁有点酸。
“给你个机会,你跟着孤到底所为何事?不然,就将你交给京兆衙门,他们可不如孤这么好说话。私探公主行踪虽不至于秋后问斩,但全家判个流放倒是足够的;若是查出有勾结乱党,那就要诛~九~族~了。”麦芽儿说到最后放慢语速,挑了挑眉盯着赵芸香——她今晚耽误的事情太多了,对于赵芸香这样的小弱鸡要速战速决。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公主殿下饶命啊,我只是想看看您到底拿那个土疙瘩干嘛用啊,然后回去让我爹倒卖一些赚笔钱,我真的不是乱党啊!公主饶命啊!啊啊啊啊!”赵芸香经不住吓,瘫倒在地,呜呜咽咽地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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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把重剑,那还是麦芽儿八岁那一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