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怎么在这儿啊?”麦芽儿对黎云甜甜一笑,对于这个异姓兄长,她一直是很尊敬的。
“阿眠,我是来与你辞行的,我马上就要走了。”他往身后巷子指指,南诏一行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的王。
“啊,怎么这么着急啊?你还没来多久呢……”麦芽儿咬着唇瓣,面露不舍。
“这次出来匆忙,我们是办做商队,出了南诏边境,才正式打出南诏王旗前来支援的。现在,家那边应该也收到消息了,留不住啦。”黎云揉揉麦芽儿对鸦发,满眼的宠溺。
无关男女情爱,除开两人的义兄妹身份,他也很珍视跟阿眠之间的友情。
“阿兄,你不拿多留一阵子嘛?我们那么多年未见,还没来得及把酒言欢呢。”麦芽儿眼泪盈盈,抓着黎云的衣襟不撒手。
麦芽儿也是对黎云万般不舍,他们是多年挚友,一别经年,他听到自己有难,就万里奔袭襄助。
只是二人还未好好相聚,倾诉衷肠,又要匆匆离别。
“家里乱的很,我那几个王叔不安分,我阿爹阿娘还等着我呢。”二年多不见,黎云褪去了往昔的青涩天真,多了几分成熟练达。
这时,阳光洒在他身上,笼罩出一层光辉。
麦芽儿几次想说话,又生生的咽下去,她不喜欢黎云,说不出什么若有来生的话。
黎云拿自己的衣袖包住麦芽儿的手,握在手心,抬头凝视麦芽儿许久,“眠眠,我一直都是很黯淡的人,是你给了我满天星光。”
黎云的眼睛里,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麦芽儿都懂。
只是,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做了决定,就要一直走下去。
二人凝视半晌,相顾无言。黎云突然一笑,倒退着朝麦芽儿挥挥手,“走啦!”
年轻的南诏王利落转身,向南诏队伍里走去,之后越走越快,疾跑几步,飞身上马。
黎云留给麦芽儿一个极帅极酷,威风凛凛的背影。
实际上,马上疾驰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小时候南诏叔伯争权,他九死一生逃到大魏。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弱童,人又长得极美,一个面若好女的男童,一路从南诏逃亡过来,万里之遥,受尽了苦楚。
他的一颗赤子之心,早在那一路磨烂,碾碎,咬牙跑到大魏。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什么,可能,那时候的自己,想的就已经是南诏王位了吧?
黎云心中,一直是知道自己配不上阿眠,也比不过魏昊的。
魏昊对阿眠是至真至爱至纯至信,他喜欢的,先是福安公主,接着是武安侯府嫡女,最后才是麦眠桑……
只是,他掩饰的好,谁也没看出来罢了。
罢了,罢了,还是礼貌的退场,把眠眠还给真心爱重她的人。不要让自己自己对权势的欲望,腌臜阿眠心中的好兄长。
把别人还给别人,把自己留给自己,从此花成树,树连山,山水有相逢,此生难相见。祝君不负,不离,不弃;余只愿今生,不欠。
麦眠桑,若有来生,你我不要托生帝王之家。我定要先一步认识你,与你在桃花源处,做一对田舍夫妻,男耕女织,不问世事。
风吹过树叶,穿过“沙沙”响,微风吹干了黎云脸上的热泪,将他一腔心事吹进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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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你怎么在这儿啊?”麦芽儿对黎云甜甜一笑,对于这个异姓兄长,她一直是很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