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玄胜往两人中间走了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重玄褚良一眼盯了回去。
他只得转过身,连连对姜望施以眼色。
“他们是我的俘虏。”姜望说。
“我受降时承诺过他们,投降免死。我不是一个骗子。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想是。”
重玄褚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一言不发,一个动作没有,甚至根本也没有爆发气息。
但那股无言的压力,已几乎要将人压趴。
直至此刻,姜望才真正感受到【凶屠】之名的分量。
要说不紧张、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但姜望说的也完完全全是心里话。
尽管重玄褚良若坚持杀人,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视重玄胜为朋友,因为重玄胜,也同样的视重玄褚良为长辈。
但重玄褚良不尊重他的信誉,这事却过不去。会成为他心里的一个疙瘩,一根刺。
个人的道德标准、价值判断乃至对世界的看法,都人各有异,不必趋同。
但“尊重”这件事情,很重要。
“这倒确实。”重玄胜开口说道:“我在青羊镇就说了,以我重玄胜的名义收降他们,他们也很乐意为我效劳,这不一路巴巴的跟我跑回军营里来了?”
他硬着头皮对重玄褚良笑道:“我们重玄家也从无虚言呢。”
重玄褚良对他的“表演”视而不见,只注视了姜望良久。
见得姜望始终面不改色,嘴角忽然一挑,笑了:“你说的没错,人要言而有信。小胜真应该多跟你学习,他那个惫赖样子,也不知是随谁了。”
“这些人便不杀了,且押起来,看看战后送往哪处劳役吧。”
“这么弱的手下,我们重玄家可不能收。”
这话似警告似敲打,但也给姜望保留了面子。
说完,也不待姜望和重玄胜再说些什么,重玄褚良便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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