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有所得,又似有所失。
等她消化了一阵,走着走着,乌列忽然问道:“你想不想去三刑宫?”
“啊?”林有邪愣住了。
她自小是乌列带大的,说是亲爷孙也不为过。她如何不知道,在乌列心中,齐国的分量,远远高过三刑宫。
其人有随时去三刑宫修行的资格,但哪怕自青牌退隐之后,也从未动过那种念头。去国求道,并非羞于见人的事情,国家本身也不会阻拦。但对有些人来说,护国之心,即为道之所在。
乌列此时此刻的这个问题,难免有一丝阴霾在。
想了一阵,林有邪说道:“我父母都是齐人,我也是齐人。”
乌列并不勉强,只道:“也好。”
两相无言。爷孙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潮中。
……
……
涌动在人潮里的每一滴“水”,都有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有的跃出水面,叫世间瞧见了,有的泯然人海,寂寂无名。
但无论老少贤愚,显赫或落魄,所有的人都在其中。所有的人涌在一起,才是人潮。
“主上,我们去哪里?”范清清问。
她虽然是内府修士,但一直呆在近海群岛,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来齐国,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一路上眼睛就没停下来过。
“我写一封信给你,你拿着信,去阳地青羊镇,找一个叫独孤小的姑娘。她是我的心腹,帮我打理封地。有什么处事不周到的地方,你多教教她。”
姜望心中早有安排:“齐国很安全,追杀你的人,至少五年之内不敢来齐。你就在青羊镇休养,同时负责帮我建造正声殿。我忙完临淄的事情,就会回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