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姜望没有再皱眉头,玉真也没有再笑。
灌完药汤之后,玉真坐回茶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此时的她,面窗背床。
可惜窗是关着的,见不着月色。床上的人僵卧,也未看她。
茶略苦,当然比不得药苦。
慢慢啜了几口后,她瞧着窗格细碎的纹理,幽幽问道:“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姜望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不记得了。”
意料中的回答。
玉真是不爱喝茶的,虽然品过了八音妙茗,仍觉得茶太涩。
她将茶盏一推,自储物匣中取出一只鹤嘴玉壶来,轻轻晃了晃,酒香顿时满屋。
她就着壶嘴喝了两口。
又问道:“喝酒么?”
“不了。”姜望淡声道。
玉真忽地起身,玉指勾住壶耳,大摇大摆地走回床边。
脸上有些红晕,美眸似笼醉意。
虽着僧衣僧帽,却是掩不住的人物风流。
她瞧着姜望的眼睛,很是蛮横地问:“若我定要你喝呢?”
躺在床上的姜望面无表情:“那我也只能喝了。”
“识时务!”玉真赞了一声,道:“张嘴!”
姜望于是张嘴。
玉真勾着酒壶,轻轻倒转,碎玉般的酒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弧线,准确落进姜望的嘴里。
“如何?”玉真止住酒液,问道。
姜望默默饮下。
“比起喝酒,我想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说。
不知是不是这酒太烈,玉真似是忽然怒了,伸出另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揪住姜望的左脸,使劲捏了捏。
瞧着怪形怪样的姜望,她哈哈大笑起来。
笑问道:“你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何以敢对我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