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发愁怎么把那一班歌女送出去,怎么才能让姜望接受。尽管肉痛,他也断没有引导姜望拒绝的意思。云殿下既然开口要他送人,那他就一定要送出去才行。
但姜望那家伙是个修行狂,比起汝成曳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来草原这么些天,就刚来的那天,被他带着去了一趟天之镜,然后就一直在敏合庙里闭门修行。
一个外交使臣,出得国境,来到异国他乡,竟然不搞外交。
与此相比,谢绝宴饮、拒绝进神恩庙的机会,也都不怎么让人惊讶了。
这样一个一心向道的人,如何才会同意接收一班歌女呢?一人搭一套秘术?
宇文铎忧心忡忡地回了鸣鸾演楼,正要去找自己的那班歌舞伎。忽见得其中一间奢华演室外,赫连昭图正跟属下吩咐着什么,守在门口的,是几个下了马的王帐骑兵。黄不
东倒是不在,想来已是进了演室。
想到鸳华伶等会还要给那个老小子表演,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打不过……
赫连昭图也看到了他,还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才转身走进演室里。
宇文铎保持了礼节,目送皇子殿下离开。但看着赫连昭图的背影,忽然就想起一段描述来——
“那人长相很大气,眉眼分明,端正英朗。与你一般高大。比你瘦一些。
……
“姜兄!姜兄!”
宇文铎兴冲冲地跑进敏合庙,满头辫发上下飞舞。
齐国使节所居的院落里,两百名天覆军士正在练刀——说起来这种出使的事情,一般到了地方之后,除了必要防卫人员,其余人等都是会轮换着去散心,见识异国风情的。这也都是惯例了。
姜望倒也并不管束他们,由得他们自由活动。
只是堂堂武安侯都苦修不辍,他们这些随行出使的,也实在不好意思惫赖。总之是在乔林的带领下,将天覆军习惯的每日一练,改成每日三练……
他们愿意努力,姜望也不吝惜指点,常常看着看着,就上来教个几招。
在别人的地盘上打打杀杀,终归是不太好,所以他们练的是无声刀——不但自己不发出声音,也控制着刀劲,使战刀
破空时,不会有锐响。
此种刀术,杀人最凶。
“怎么了,宇文兄如此急切?”姜望的房门适时推开。宇文铎将观察的视线收拢,看向姜望,语气欢欣:“我知道你早前来王庭时,那个盘问你身份的人是谁了!’
姜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他引进屋子里,然后才道:“是你哪位亲戚?”“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告诉你。”宇文铎神神秘秘地道。
姜望瞥了他一眼:“看你这么神秘,那个人肯定不是宇文家的人。”
“哈哈哈,你就别猜了!”宇文铎道: “你赶紧先答应我,保证不是让你吃亏的事情。
“那个人的身份不一般,不然你没有必要这么激动。那人对你、对汝成,对我都有了解,说明掌握了很厉害的情报力量。
那人应该不是真的王帐骑兵,不然你不会这么有自信,因为真在王帐骑兵里找人,肯定找不到。
他随口拿你当挡箭牌,你还不生气,说明他的地位比你只高不低。”
姜侯爷慢条斯理地分析道:“那么问题来了,你宇文铎已经是宇文氏真血子弟,整个牧国的年轻人,地位与你差不多的,能有几个?比你只高不低的呢?这个人还要在王帐骑兵里有关系,还刚好在离原城战争期间,守在至高王庭……”
他笑了笑:“我那天遇到的,不会是牧国的皇子殿下吧?”
宇文铎惊呆了。
仅从他一个神秘的语气,就能推断出这么多?
这与他对大齐武安侯的认知严重不符!
说好的大家一起做莽夫,怎么你偷偷的变聪明了?
面对宇文铎的沉默。
姜望只是端起一碗酥茶,云淡风轻地道:“看来我猜对了。”
此寻常事耳,足下勿惊。
智者风范尽显。
“侯爷!”乔林这个时候刚好走到门口,大声表功:“牧国皇子送的马,属下已经亲手刷干净了!您现在要出去溜一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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