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祝师兄也做了一张。
而司玉安,看得面无表情。还拔起茅草剑,准备上前补一下。
“吾罪三,身为血河宗主而不思祸水波澜,身为衍道绝巅而不顾天下兴亡!自私自利,此恶无极1
此情此景,要是白掌柜在这里卖酒水,那得挣多少埃
自那祸水深处,有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身影,踏浪分流而来。
现在的青史第一真,当年受诬通魔之名,也是三刑宫出面正名,一言而定性,矫正天下舆论。
人族孱弱者为万族血食,人族强者,以万族祭天!
真源火界中,人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切,隐然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前因后果,罪魁祸首,全都清楚明白了。现在只要杀死这头衍道级恶观,一切就可尘埃落定。至于血河宗最后如何处置,祸水责任如何划分,无非大家坐下来慢慢聊。
可以怀疑镜世台的屁股,但无法怀疑三刑宫的公正。
吴病已更是亲手把自己的爱徒扔回祸水,致其自杀。也是他在两年前,拖着胥明松去天刑崖。
彭崇简一时沉默。
真源火界里重玄遵已经坐下了,姿态悠闲,专心看戏,还特意传音给姜望,点评了一句:“我以为搬山的都是莽夫,这彭崇简词锋如此锐利?”
“吾罪二,寻得我宗掠夺根骨之秘法,不思毁去,反为其惑,而阴私欲谋重玄遵之身1
曾可以毁天灭地的道躯,以无头的惨烈姿态,笔直后仰。
陈朴道:“姜望、斗昭一行六人,可代表我人族未来。他们探索莲子世界,发现血河正在侵蚀莲子,你作何解释?”
世间所有蒙受冤屈不得解者,三刑宫是最后的殿堂。
他抬起血淋淋的手,指着真源火界这边的一大群人:“你们要让这些年轻人,要让人族的未来,要让这些为祸水而战的勇敢者,看到这个世界的哪一面?在场这些修士你们都可以轻易杀绝,但你陈朴的亲传呢?你司玉安的亲传呢?齐国的冠军侯呢?人族英雄姜真人呢?你们要告诉他们什么?”
阮泅临虚而立,星河在他身后流动,他的声音却是并不花巧的,一字一字都很静:“拿你的时候你掉头就跑,现在想起来辩解了?”
血河宗前宗主,霍士及!
他果然未死!
霍士及踏浪而来,看着已经化为祸怪的彭崇简,手上捡起一块代表血河宗宗主的血袍碎片,眼神既哀且伤:“堂堂搬山第一真,曾经对上向凤岐也只输半招的人物,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彭崇简的死,和他死前的自陈,解释了所有疑问。
唯一摆脱他的办法,就是不要触法。
彭崇简却一横脖颈:“来!杀我灭口!你们惯来擅长这些,杀我之后,再编理由!还有陈朴,可以为书,写我春秋1
陈朴平静地看着他。
但司玉安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仰面而倒的彭崇简,发出这样的洪声,叫停了三位衍道强者的攻势。
司玉安以茅草为剑,悬停在他的咽喉前。他以言语为刀,也指着陈朴的要害。
彭崇简斩钉截铁:“此事我不知情,或是误伤1
根本看不到脖颈,只有一个接一个的、散发着恶臭的囊泡,好似肌肉块一般并在一起。
他能以天下悠悠之口,绑架阮泅这样的大国宗师。能以声名仁义,过往陈事,戳陈朴这等书生的脊梁。但对吴病已,他毫无办法。
司玉安淡淡地看着他:“本阁倒要看看你死不死。”
孽海泛流,于此时又有新的变化发生。
见得宁霜容和卓清如走过来,便又做了两张。一起蹭冠军侯的好茶喝。
彭崇简这一句“可以为书,写我春秋”,可谓是戳到了陈朴的喉管。
一声惊怒而悲的叫喊。
再看看身后不远处挤成一堆的众修士,索性摆摆手:“大家自己找地方坐,看来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放心,这里很安全。除非姜某不安全。”
极少出现在司玉安脸上。
至少血河宗与剑阁相邻,两宗高层交流这么多年,彭崇简是第一次见。
可以说彭崇简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孽力。
“我不了解官长青,我也不了解你们,我只是了解我自己。我只是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1彭崇简声高气壮:“彭某堂堂正正,何惧诽语1